第24章 【钥匙】你出来过,我亦会去更远的地方-《侯府新娘生存日记》

  \/**古刀

  时镜在副本“古战场”获得的S 道具。此道具属于攻击型道具,对鬼怪存在致命性打击。

  附加功能:破开副本(此功能危险度极高,非生死存亡关头建议不要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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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镜在古战场副本待了整整三年。

  即使于无间戏台空间来说,仅仅过去了七日。

  那三年,她除了跟着出去打仗,就是出去打仗。

  挥砍劈杀。

  她手里那把最普通的刀,被鲜血滋养、蜕变,最后她当上了将军,她的刀成了她最亲密的伙伴,帮着她过了一个又一个副本。

  战场上的刀,从来都不怕鬼魅。

  更何况,它有个无畏无惧的主人。

  所以,她的古刀,对鬼怪存在致命性打击。

  无形锐气似飓风刮出。

  刀过处,鬼影如潮水般倒卷、崩解,硬生生清出一片短暂的真空。

  时镜不急着出门。

  她劈过一扇扇窗户。

  刮过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直到所有窗户碎裂。

  她在无数痛苦与愤怒的尖啸声中,一把抓住桑清淑冰冷的手腕,朝门槛跑去。

  门槛很高。

  到她们小腿处。

  时镜松开桑清淑,笑说:“等会,我去清路。”

  她跳过门槛。

  看见了一个又一个无脸的管事,看到了头上的屋顶,看到了远处另一道库房门。

  听见饱含着极致愤怒的凄厉咆哮:“杀了她——”

  时镜手腕微动。

  刀身一转。

  朝前冲出。

  “祖母——走了!”

  桑清淑站在门槛之后,望着那在无边鬼魅中挥着刀、如同战神般开路的时镜。

  在她身后,一道道虚幻的身影缓缓凝聚。

  游向真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淑儿,你看见了吗?我也赢过,我走到了那里,你瞧,就是时小姐站着的那里。”

  潘娥怒视着左丹。

  “你为什么要害我!”

  左丹抿唇道:“你不要问我啊,反正我们都死了。”

  两个少女扭打在了一起。

  柳霜儿懊恼道:“那个死瞎子,竟然害我,我柳霜儿三岁拨算盘,六岁通琴棋书画,他除了出身好,哪点比得上我,还想娶我,我呸!”

  管馨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是啊,凭何我一身本领,要在这方寸之地腐烂?凭何我的命运,要沦为他人消遣的玩物?凭何……我要在这无数双眼睛下,被剥皮拆骨般审视?”

  “出去吗?”一个声音问。

  “出去会死吧。”另一个声音带着迟疑。

  “可出去……能赢啊。”有人低语。

  “赢一步……也算赢吗?”

  “赢一步也是赢!”

  古刀清出了一条路。

  时镜头也不回跑向那扇被锁着的大门。

  其身后。

  一道道虚幻的身影,挣脱了无形的束缚,冲出库房的门槛,冲过时镜身边,然后……如同泡影般,在奔向自由的途中,消散在空气里。

  时镜站在上了锁的门前。

  她取出入副本前得到的钥匙。

  将钥匙插入锁。

  咔哒!

  锁芯转动那刻。

  一段久远却清晰的对话,在她耳畔响起。

  “阿镜,你问我为什么要建立破土公会,为什么要带你过副本……因为曾有人这么带过我。你问我活下去有什么意义,我不懂什么意义,我只知道有人将希望传递给了我,我便要将这希望传递出去。总有一天,也许是我,也许是你,也许是下一个传承它的人,总会有人走出去的。我这样期盼着,并带着这样的期盼活着。”

  刚入副本的十六岁少女,如何活过那七年,站在这里?

  因为她很幸运。

  第一次进到副本时,她怕得一直哭,有人嫌弃她想送她当炮灰时,有人对她说“不要哭,跟着我”。

  有人带着她成长。

  有人给予她希望。

  她们一个托举一个,总有一个人能结束这一切。

  大门被打开。

  时镜看到了更高的房顶。

  更远的大门。

  可她脸上,却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她猛地回头,大喊:“桑清淑,我赢了!”

  无数道半透明的虚影,如同挣脱樊笼的飞鸟,穿过她的身体,出了这扇门。

  时镜面向站在里面那间库房内的桑清淑。

  轻声道:“总会有人走得更远。”

  桑清淑跨过一道门槛,穿过庭院,走到了时镜面前。

  时镜伸出手。

  桑清淑将手放了上去。

  两只手交握时,她一只手提起染血的裙裳,跨出了门槛。

  少女抬起眼眸,望向眼前这更为巨大、却也更为空旷的“库房”。

  “你说得对……就算只是赢一步……”

  “也是赢了。”

  身后的库房门关上,门内还站着诸多捂着眼睛的人,一个个无脸的管事,一根根自房梁上落下的绳索。

  那些曾予她们恐惧的人。

  被留在了门内。

  时镜将钥匙放到桑清淑手里。

  “你出来过,我亦会去更远的地方。”

  桑清淑望着时镜,脸上缓缓浮现笑容。

  “我信。”

  【咚】。

  周围的空间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荡漾、扭曲。

  王嬷嬷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夫人,可还记得管理库房那六个字。”

  “不记得了,”时镜站在库房内,微微笑道:“不过我觉得,不记得,我也一样能掌好库房。嬷嬷,您说呢?”

  “自然,”王嬷嬷恭敬躬身,“夫人方是钥匙的主人,宅中事自当由夫人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