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地宫迷图-《毒妃重生:摄政王的掌心宠》

  密室内,空气仿佛凝固。 沈清颜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定在那行未完的小字上——“阳佩在……”。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封信,借着火折微弱的光芒,仔细辨认着最后几个因岁月侵蚀而略显模糊的字迹:

  “……阳佩在先帝赐予元后之嫁妆中,阴佩下落不明。切记,慎之,重之!”

  元后的嫁妆! 沈清颜心头巨震!那枚能开启潜龙地宫的阳佩,竟然在已故元后,也就是萧绝生母的遗物之中!这错综复杂的关联,让她的手心沁出冷汗。她迅速将信件和那卷触感冰凉柔韧的皮质地图收入怀中,紫檀木盒则原样放回。

  “快走!”她低声对守在入口的春桃和暗卫道。此地不宜久留,赵昆既然能安排说书人警告,难保不会有后手。

  几人迅速退出密室,将假山石恢复原状,掩盖好痕迹,如同从未有人来过。离开林家废墟时,沈清颜最后回望了一眼那片焦黑的断壁残垣,心中默念:外祖父,母亲,你们的血债,我定会讨回!

  返回驿馆的路上,沈清颜刻意绕了几条街,确认无人跟踪后,才从后门悄然进入。 她心绪如潮,外祖父的信件信息量太大——不仅坐实了萧元启是林家灭门的元凶之一,更牵扯出潜龙地宫和阴阳玉佩的秘密。这已不仅仅是家族仇恨,更关乎前朝秘辛、皇室宝藏,甚至可能动摇国本。

  萧绝尚未归来,想必仍在盐务衙门与那些官员周旋。沈清颜将自己关在房内,再次仔细研读外祖父的遗信和那张地图。地图绘制得极为精细,地宫结构错综复杂,暗道机关遍布,中心处标记着一个特殊的符号,旁边用小篆写着“枢机”二字,想必是地宫的核心所在。而通往“枢机”的最终通道旁,标注着一行小字:“非双佩合璧,阴阳相济,不得其门而入。”

  双佩合璧…… 她抚摸着怀中那冰凉的地图,目光凝重。阳佩在元后遗物中,而阴佩……下落不明。萧元启如此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地图,他手中是否已经掌握了阴佩?

  傍晚时分,萧绝才带着一身疲惫与冷意回到驿馆。 听完沈清颜的叙述,看过她递过来的信件和地图,他沉默了许久,书房内只听得见烛火噼啪作响。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地图上那个“枢机”符号,眼神幽深如潭。

  “潜龙地宫……原来如此。”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恍然与更深的冰冷,“母后的嫁妆清单,本王依稀记得,确有一枚龙纹阳佩,她生前颇为珍视。至于阴佩……”他蹙眉思索,“父皇晚年似乎提及过,曾将一对龙凤玉佩分别赐予母后和……当时最受宠的梅妃。”

  梅妃? 沈清颜搜索着前世记忆,梅妃似乎是三皇子萧元启的生母!

  “难道阴佩在梅妃手中?然后传给了萧元启?”沈清颜脱口而出。

  “极有可能。”萧绝眸中寒光凛冽,“所以他才会如此不择手段想要得到地图!因为他很可能已经拥有了阴佩!”

  如此一来,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萧元启为了得到地宫宝藏(或许还有那能“动摇国本”的秘密),觊觎地图已久,因此才对知晓地宫秘密的林家狠下杀手。而元后,或许也因为知晓部分内情,或仅仅因为拥有阳佩,便遭了高崇(很可能是受萧元启或梅妃指使)的毒手!

  血海深仇,皇室倾轧,竟都源于这一对玉佩和一张地图!

  “此图事关重大,绝不能落入萧元启之手。”萧绝将地图仔细卷好,神色凝重地看着沈清颜,“你打算如何?”

  “地图是外祖用性命守护的,自然由我来继承。”沈清颜目光坚定,毫无畏惧,“至于阳佩……”她看向萧绝,“那是王爷生母遗物,理应由王爷决定。”

  她的坦荡与信任,让萧绝心中一动。他深深地看着她:“你信本王?”

  “若非信任,我不会将此图和盘托出。”沈清颜迎上他的目光,清澈而坦然,“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目标,也是一致的。”

  萧绝眼中掠过一抹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他伸出手,不是去拿地图,而是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好。那便由你我,共同守护这个秘密。阳佩,回京后本王便取来,交予你保管。”

  共同守护。 这四个字,重于千斤。沈清颜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与力量,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悄然弥漫心间。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当夜子时,驿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和兵刃相交之声!

  “有刺客!保护王爷!”侍卫的惊呼划破夜空。

  萧绝与沈清颜同时惊醒。萧绝瞬间抓起床头佩剑,将沈清颜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鹰:“他们果然来了!是为了地图!”

  窗外火光晃动,人影幢幢,厮杀声越来越近。这次的刺客数量更多,身手也更狠辣,显然是抱着不惜一切代价夺图的决心!

  “砰!”房门被猛地撞开,几名蒙面刺客手持利刃冲了进来,直扑萧绝!

  萧绝挥剑迎上,剑光如匹练,瞬间挡住攻势。但对方人数占优,且招式诡异,配合默契,竟将萧绝暂时缠住。另一名刺客则趁机绕过战团,眼中闪着贪婪的光,扑向沈清颜!

  “地图交出来!”刺客厉声喝道,刀锋直指沈清颜咽喉。

  沈清颜临危不乱,在那刺客逼近的瞬间,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扬起——一把特制的药粉迎面撒出!

  “啊!”刺客猝不及防,眼睛一阵剧痛,视线瞬间模糊,动作也为之一滞。

  就是现在!沈清颜侧身避开刀锋,同时拔出头上锋利的金簪,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刺入刺客持刀的手腕!

  “呃!”刺客吃痛,钢刀脱手落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萧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赞许,手下剑势更猛,逼退纠缠的敌人,回身一剑结果了那名受伤的刺客。

  “走!”他拉起沈清颜,冲破窗户,落在院中。

  院内的战斗同样激烈,暗卫与侍卫们正与数十名刺客混战。萧绝将沈清颜护在身后,手中长剑如同索命的阎罗,所过之处,必见血光!他的武功显然远超这些刺客,即便肩伤未愈,依旧展现出恐怖的战力。

  沈清颜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如松、为她挡去所有刀光剑影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她不再仅仅是需要被保护的弱者,他们是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

  她也不再犹豫,将随身携带的各种药粉、银针运用到了极致,或干扰敌人视线,或阻滞敌人动作,虽不致命,却每每在关键时刻为萧绝和侍卫们创造出制胜的机会。

  两人的配合竟愈发默契,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

  一番血战,刺客死伤惨重,眼见无法得手,残余之人迅速撤退,消失在夜色中。

  萧绝持剑而立,微微喘息,肩头的伤口果然又崩裂了,血色染红了衣袍。他回头看向同样气息不稳、发鬓微乱的沈清颜,伸手替她拂去脸颊溅上的一滴血珠,动作轻柔得与方才的杀神判若两人。

  “没事吧?”他问,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

  “没事。”沈清颜摇头,看着他肩头的血色,蹙眉道,“你的伤……”

  “无妨。”萧绝打断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伤亡的侍卫,眼神冰冷,“赵昆……还有萧元启,这笔账,本王记下了。”

  经此一夜袭杀,杭州已成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萧绝当机立断,下令队伍次日一早便启程返京。

  马车粼粼,再次踏上归途。与来时不同,归程的气氛明显更加凝重紧张,护卫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再次袭击。

  车厢内,沈清颜替萧绝重新处理了肩头的伤口。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她忍不住道:“王爷此次江南之行,盐务尚未彻底整顿,又因我之事打草惊蛇,怕是……”

  “无碍。”萧绝闭目养神,语气平静却带着绝对的自信,“盐务之弊,根在京城。此番敲山震虎,足矣。至于打草惊蛇……”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蛇既已出洞,正好一并收拾。”

  他看向沈清颜,语气放缓:“倒是你,此次江南之行,受惊了。”

  沈清颜微微一笑,眼中却毫无惧色:“能查明外祖家真相,得到地图,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她顿了顿,低声道,“只是,又将王爷拖入了更深的漩涡。”

  “本王早已身在漩涡中心。”萧绝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但如今,不同了。”

  他没有明说有何不同,但沈清颜却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因为她的出现,他们从利益合作的盟友,变成了真正命运与共、生死相托的伙伴。

  就在这气氛微醺,情愫暗生之际,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风尘仆仆的侍卫追上队伍,隔着车窗急声禀报:

  “王爷!京城八百里加急!陛下……陛下今日早朝时突然晕厥,太医诊断为中风,如今昏迷不醒!朝堂……朝堂大乱!”

  皇帝中风昏迷!

  萧绝和沈清颜的脸色同时剧变!

  在这个关键时刻,皇帝倒下了!京城的局势,将走向何方?萧元启,又会趁机掀起怎样的风浪?

  真正的暴风雨,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