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残瓷】地图-《侯府新娘生存日记》

  时镜暗道:这傻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自个有大作用呢。

  不说姬珩对道具的诡异加成——

  虽然目前加成比较小,对她来说帮助不大,但谁会不想身边多个辅助呢?

  就说这个副本,因为有姬珩在,串线索的速度都快了。

  哦。

  还有男仆功能。

  有时候玩家在副本里是不能对玩家出手的。

  这个时候,一个能代打的Npc就很重要了。

  当然。

  时镜没有跟姬珩说他有多重要。

  反而眼神带着鼓励道:“你是我在九阙城的第一个朋友,也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答应你列祖列宗,会罩着你的。”

  姬珩看着眼前这个总是能叫人安心的姑娘,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力量。

  一种能稍微掌控自己命运的实感,悄然生根发芽。

  时镜眼看着男子都要感动哭了。

  忙低头琢磨手里那把来自祠堂的钥匙,“这锁怎么找不到呢?”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姬珩回过神跟着看了看天色,“赶回家怕是来不及了,我们得寻个地方落脚过夜,还有这地方……”

  他瞥了眼东厢房,“官府的人怕是很快会来,我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妙。”

  脱离了副本,九阙城自有一套现实逻辑。

  时镜“嗯”了声,目光落回那棵老槐树上。

  差点忘了还有那里。

  “等着。”

  时镜再次利落地爬上树,目光扫过几个黑黢黢的树洞。

  左眼突然微微发烫,视线不由自主地锁定其中一个树洞——

  那里面,似乎藏着一个陈旧的木盒。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木盒的瞬间,一股冰凉的触感猛地钻入她的皮肤,如同活物般迅速流窜,最终直冲左眼。

  “嗡——”

  眼前视野骤变。

  一副清晰的四方地图展开,其上三个光点格外醒目:

  【左·黄色光点】:试炼形成中-东南方向二里-三个时辰后开启

  【右·红色光点】:试炼进行中-东北方向十里-两刻钟后结束

  【右下·绿色光点】:试炼凝聚中-西南方向八里-约三个月后成型

  同时,隐隐有女子声音在脑海内响起:“阿镜,是我。往前走,继续往前走……”

  是沈照夜的声音!

  时镜惊愕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导航地图”。

  这是沈照夜留给她的?

  眼前突然又弹出一个半透明的对话框——

  牧川:【系统检测到你的视觉焦点异常凝聚,心率亦有波动。你看到了什么?】

  时镜:“……什么看到什么?屏幕马赛克了?你看不到我看到什么了?”

  她随意应了声,就抱着盒子跳下树。

  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左右无间戏台也不能将她剖开了,牧川怕也还要用她呢。

  姬珩走上来,“这是什么?”

  时镜看着盒子上的锁,拿起钥匙比对了下。

  就又见到字幕浮现。

  牧川:【附近有人过来,约莫3分钟后就会路过宅子】

  时镜手中动作微顿,收起盒子道:“先离开这里吧。”

  姬珩点头应好。

  离开宅子时,时镜自言自语道:“多谢提醒啊,下次这种提醒可以多来点。”

  一边过副本还要一边兼顾“现实”,确实是叫人头晕目眩回不过神。

  牧川:【如果你可以真诚地与我合作的话。】

  时镜:“……我到底哪里不真诚了?”

  那头安静下来。

  时镜同姬珩离开宅子后,找到了停马车的地方。

  天有些暗了。

  赶马车的侯府侍卫恭敬道:“因着天色渐晚,属下念着侯爷和夫人可能在工阙落脚,因而遣人去了最近的别院吩咐了声,侯爷夫人是要回府,还是去别院?”

  姬珩望向时镜:“那就去别院住吧?”

  时镜点了下头,问:“那别院在哪?”

  侍卫应道:“此地往东南方向行五里地便到了竹里馆,竹里馆坐落竹林边,地处空旷,四周有四五处工坊,原是老太爷记挂老夫人来工阙巡视,为老夫人能有个清净地方休息而建的。”

  时镜眼睛轻眨,心念之下,就瞧着眼前摊开的方正地图。

  这地图似乎只能囊括她所在地方方圆十里。

  那三个光点便是这方圆十里内的试炼地点坐标。

  那个试炼应该是指副本。

  红色副本是指进行中的副本。

  绿色是形成中的副本。

  黄色则是即将开启的副本。

  最近的黄色正好在东南方向二里地处。

  时镜总有种,自个在跟着什么指引走的感觉。

  特别是这嵌入左眼的令牌。

  那地图能跟着她的心念消失展开。

  这点比无间戏台的监测更叫人别扭。

  无间戏台能监测她的身体状况,能看她所看,却不能读取她的想法。

  时镜对姬珩道:“就去那竹里馆吧。”

  她信照夜姐。

  信那个在恐怖中朝她伸出手,那个带着她积累副本经验,那个对她说“阿镜,我想结束这一切”的沈照夜。

  她始终相信着。

  并且愿意顺着那人走过的路往前走。

  ——

  马车上。

  时镜在姬珩好奇的目光下打开盒子。

  看到了盒子里放着本账册以及几封书信。

  时镜疑惑翻开账册。

  又将东西递给姬珩。

  姬珩翻过几页后,紧蹙眉头。

  “是……我外祖家的账册。”

  时镜已经打开一封信。

  信封内是封诉状,诉工阙方氏瓷坊家主方景同为抢占优质土源叫人家破人亡的;

  下一封还是诉状,诉工阙方氏瓷坊家主方景同走私瓷器,偷税漏税的;

  下下封还是诉状,诉工阙方氏瓷坊家主方景同欺凌伤害工匠的。

  除此之外,还有些许方家的罪证。

  时镜看向姬珩,“这个方景同……是你舅舅吗?”

  姬珩轻点了下头。

  “嗯。”

  时镜惊讶道:“你舅舅这么坏啊,还活着吗?”

  “……活着,”姬珩应了声,又道:“活得不错,方氏如今算皇商,瓷器供到宫中去。我爹娘离世早,所以我不常去外祖家,但舅……方景同总会往家中送些东西来,待我亦和善。”

  姬珩的父母亲在姬珩七岁时就走了。

  父亲亡于边塞平乱。

  母亲从他记事起就身子不大好,父亲去后更是一夜白头,没几日就跟着父亲去了。

  夫妇二人正是一道下葬的。

  时镜翻到最底下一封信,粗略瞥过信后说:“或许这把钥匙,你娘原是打算给你的。”

  她将信递给姬珩,“你娘亲写给崔三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