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生死坊】精卫填海(1)-《侯府新娘生存日记》

  “归墟?”董秋彤看着时镜,一时回不过神,“那是什么地方?玩家不都是无间戏台的么?这里难道不是戏台的副本?”

  “有点不好解释啊,”时镜笑了下,“等这个副本过了,再细说。”

  董秋彤心中疑窦丛生,却见时镜已停在另一扇门前,只得暂且压下追问的念头,跟了上去。

  木牌上刻着:【范进中举】。

  时镜只扫了一眼,便移步下一扇。

  【揠苗助长】。

  ……

  她连续看了南边巷子的六户,发现有一户宅子门上已经没有牌子。

  应当是有玩家通关了这户宅子。

  另有一户虽挂着牌子但牌上也没有了文字。

  她叩了叩门,牌子翻转显示文字:谢客。

  董秋彤好奇道:“是有玩家在里面通关?”

  时镜轻点了下头,“应该是,或许各道门给的故事不一样,容许的玩家数也不一样,这道门不容许中途再加玩家。”

  她看了眼那个已经通关的门,早前她进【窦娥冤】时,那个牌子还没消失。

  显然是在她进去后,有玩家通关并进了下一道门。

  “其他玩家你认识吗?”时镜问。

  董秋彤摇了摇头,“这个副本很奇怪,副本难度跟玩家等级不大对等,竟然出现了三个新人。进来后死了两个,一个以为被耍往坊外跑了,一个可能有身体疾病,被吓死了。还有一个新人被狩猎公会金金亮带走了。”

  她无奈道:“我还提醒那新人狩猎公会喜欢拿人试规则,那人反而信金金亮的话,也不知道跟金金亮去哪了……”

  “剩下两个,一个叫花荔,一个叫韩守,都是独来独往的玩家,进了方家宅院后就再没见着。”

  时镜只听过金金亮和花荔的名字。

  金金亮是狩猎公会的骨干成员之一,名字比较好记。

  花荔是无间戏台的无公会玩家,她们进过一个副本,事后花荔还找她买过一个【伴生布偶】道具。

  最后一个叫韩守的,她没听过。

  不过她没听过的玩家多了去了。

  时镜目光落在那扇挂着“谢客”牌的门上。

  里头是谁?花荔,韩守,还是那个跟着金金亮的新人?

  “先过本吧。”她收回视线。

  “你选好了吗?”

  “我随便选了,”时镜左右看了看,走到一座宅子前,“这个吧。”

  “精卫填海?”董秋彤诧异,“神话故事啊。”

  但见时镜神色平静,也放下心来。

  神神鬼鬼的。

  鬼都见过了还怕神吗?

  门被打开的瞬间,咸涩的海风裹着浓重的湿气,汹涌扑来。

  门内不是宅院。

  而是一片望不见尽头的灰暗海岸。

  天是低垂的青灰色,浓云仿佛要压到海面。

  海水是沉郁的墨黑,沙滩是那种了无生机的灰白,粗砺的砂石遍布。

  就在两人踏入门槛的瞬间,身后的木门无声消失。

  她们已站在了这片陌生的沙滩上,没了退路。

  董秋彤松了口气,“这个副本能进多人。”

  随即又低声道:“有点压抑。”

  的确压抑。

  目之所及,除了灰、黑、白,再无他色。

  时镜环顾四周,看到了不远处座小渔村。

  恰在此时,头顶传来破空声。

  二人抬头。

  西边天际,一个渺小的黑点正急速逼近。

  它越来越近,轮廓渐渐明显。

  那是一只黑色的鸟,乌黑的绒毛,赤色的鸟足,身形单薄如纸。

  飞至海面上空,它松开喙。

  有东西笔直坠落,瞬间被墨黑的海浪吞没。

  黑鸟在空中盘旋半圈,发出尖锐、凄厉的鸣叫。

  “精——卫——精——卫——”

  海浪以更汹涌的咆哮回应它。

  董秋彤道:“那就是精卫吧。”

  “山海经里的描述是这样的,赤足白喙似乌,”时镜点了下头,“叫声就是自己的名字。”

  董秋彤问:“它会过来跟我们说话吗?”

  “挥挥手看看?”时镜抬了抬手,“精卫——”

  黑鸟毫无反应。

  时镜又跳了跳,各种呼喊,都没得到黑鸟青眼。

  时镜放下手:“不理我们。它眼里可能只有石头。”

  “那我们去找它感兴趣的石头?”董秋彤眼睛一亮。

  副本目标这不就来了吗?

  时镜:“是个方向,但我觉得它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对我们感兴趣了。”

  她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端详指尖,随即轻轻屈伸了几下。

  “怎么了?”董秋彤忙问。

  “有些异样,”时镜平静道:“指尖发麻,触感似乎在变钝……很轻微,但在变化。”

  虽然就一点点,但她对自己身体的感知不会有错。

  董秋彤自然是跟着大佬的感觉走。

  “所以,这个副本的死亡规则就是,如果我们没在规定时间内通关,就会慢慢石化,最后变成石头,被精卫衔去填海?”

  “应该是了,”时镜转身,朝着那座小渔村走去,“这个精卫应该是沟通不了,我们得先了解下,在这个‘生死坊’里,精卫的故事是什么样的。”

  董秋彤快步跟上,一边回忆:“我知道的精卫填海故事比较简单,炎帝女儿溺亡东海,于是衔西山之石,想要将东海填了。”

  “按山海经记载是这样的。”时镜目光掠过空旷死寂的沙滩。

  海风呜咽,精卫的鸣叫再次自天际隐约传来。

  渔村比远看时更加沉寂。

  几座由泛白礁石垒成的屋子低矮而紧凑,石缝里塞着暗绿色的海草与干涸的贝类残壳。

  地上晒着一些鱼虾,腥味很重。

  “你们是谁?”忽有童声传来。

  一座石屋旁,走出一个光着脚丫的男孩。

  他约莫八九岁,身上只套着件堪堪蔽体的粗糙麻衣,手里提着个麻绳编的兜子,里头装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

  他好奇地打量着时镜和董秋彤,眼睛在黑瘦的小脸上显得格外亮。

  随着他的出现,其他石屋的门窗后也陆续探出几张面孔,多是老弱妇孺。

  这里是精卫村。

  短暂交流后,男孩带着时镜二人往海边走。

  男孩说他叫海塔。

  “阿父他们出海捕鱼了,晚一点回来。”海塔站在潮水线边缘,从兜里掏出一块石头,奋力扔向大海。

  石块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噗通”一声没入黑浪。

  董秋彤问:“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