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获 得 实 权-《侯府煞神:重生归来无人敢惹》

  周显即将登门的消息,像一阵风,吹皱了侯府表面刚刚平静下来的湖水。

  翌日清晨,叶凌薇照例去寿安堂给老太君请安。

  经过一夜休憩,老太君气色好了不少,但眉宇间那份历经沧桑后的疲惫,却难以完全掩盖。她看着沉稳行礼的孙女,目光复杂。

  “薇儿,过来坐。”老太君招招手,指了指自己榻边的绣墩。

  叶凌薇依言坐下,姿态恭谨。

  “昨日……周家送帖子来了?”老太君端起手边的参茶,轻轻吹了吹气,状似无意地问道。

  “是。”叶凌薇回答,“周显公子递帖,说今日过府拜访祖母与孙女。”

  老太君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这周显,往日里与他二叔走得近。如今你二叔刚被逐出府,他就迫不及待地登门,怕是来者不善。”

  她看向叶凌薇,眼中带着探询:“薇儿,你待如何应对?”

  叶凌薇微微一笑,那笑容清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祖母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侯府如今内患已清,难道还怕他一个外人探听虚实不成?”

  她的镇定感染了老太君。老太君凝视她片刻,缓缓点头:“你有成算便好。”

  这时,珊瑚端着一个小巧的紫檀木匣子走了进来,恭敬地呈给老太君。

  老太君接过匣子,摩挲着上面光滑的纹路,沉默良久。这匣子,代表着她执掌侯府中馈数十年的权柄。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将匣子郑重地推到叶凌薇面前。

  “打开看看。”老太君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叶凌薇心中微动,依言打开匣盖。

  里面并无稀世珍宝,只有两样东西:一枚雕刻着镇国侯府徽记的玄铁令牌,那是家主对牌,可调动侯府部分护卫,处理紧急外务;另一串,是黄铜打造的钥匙,大大小小,足有十几把,其中最大最古老的那把,是侯府库房的总钥匙。

  这是镇国侯府真正的命脉所在!

  “祖母,这……”叶凌薇抬眼,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拿着吧。经过这么多事,祖母若还看不明白,就真是老糊涂了。这个家,交到你手上,我放心。”

  她拉过叶凌薇的手,将匣子稳稳放在她掌心,苍老的手带着温暖的力度。

  “对牌给你,是让你能名正言顺应对外客,如周显之流。他们若以为侯府只剩老弱妇孺好欺负,你便让他们看看,叶家的女儿,不比任何人差!”

  “库房钥匙也交给你。”老太君继续说道,目光锐利,“侯府百年积累,是底蕴,也是招祸的根苗。以前……是我疏于管教,让你二叔钻了空子,险些败了这份家业。如今交到你手里,该如何经营,如何分配,皆由你定夺。祖母,不再过问。”

  这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叶凌薇看着手中的紫檀木匣,感受着那份重量,心中百感交集。前世,她懵懂无知,眼睁睁看着家产被蛀虫啃噬殆尽;今生,她步步为营,终于将这份守护家人的力量,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

  她没有推辞,也没有故作谦逊。这个时候,任何的虚情假意都是对这份信任的侮辱。

  她合上匣盖,紧紧抱在怀中,起身,对着老太君深深一拜,声音清晰而坚定:“祖母信重,孙女,必不负所托!定竭尽全力,守护叶家,光耀门楣!”

  老太君看着她挺拔的身姿和眼中闪烁的光芒,欣慰地笑了:“好,好孩子。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需要祖母出面的时候,祖母这把老骨头,还能替你撑撑场面。”

  “谢祖母!”

  叶凌薇抱着紫檀木匣,走出了寿安堂。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手中的重量,让她每一步都走得更加沉稳。

  回到自己的院落,春儿看到那紫檀木匣,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小姐!这……这是老太君的对牌和库房钥匙?老太君她……她把家彻底交给您了?”

  叶凌薇将匣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手指拂过那冰凉的玄铁对牌和沉甸甸的钥匙串,眼中光芒闪烁。

  “春儿,随我去库房。”

  “现在?”春儿一愣。

  “对,现在。”叶凌薇拿起那串钥匙,最大的那把在她指尖泛着幽冷的光,“既然交给了我,总要亲眼看看,咱们侯府如今,到底还剩下多少家底。”

  主仆二人带着两个可靠的粗使婆子,径直前往位于侯府最深处的库房。

  库房重地,守卫森严。看到叶凌薇手持对牌和钥匙前来,新任的二门管事张老实早已得到消息,亲自带着人前来迎接并护卫。

  “大小姐。”张老实躬身行礼,态度恭敬无比。

  “打开库房。”叶凌薇命令道。

  “是。”

  沉重的铜锁被那把最大的钥匙打开,伴随着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两扇厚重的包铁木门被缓缓推开。

  一股混合着樟木、尘封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库房内光线昏暗,只有高处的气窗透进几缕阳光,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放眼望去,一排排高大的木架整齐排列,上面摆放着各式箱笼、锦盒。地上也堆放着一些体积较大的物件,用厚厚的绒布覆盖着。

  叶凌薇迈步走了进去,春儿赶紧点亮了早已准备好的灯笼,紧随其后。

  她首先走向标记着“账册”的区域。那里摆放着数十个黑漆木箱。她随手打开一个,里面是历年田庄、铺面的账本,摞得整整齐齐。

  她又走向存放现银和金银锭的区域。几个包铁的大木箱上贴着封条,她示意婆子打开其中一个。

  箱盖掀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官银,雪亮的银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刺眼。但叶凌薇注意到,这个本该装满的箱子,最上面一层明显空缺了一小半。

  她没说话,又让人打开了旁边标注存放金锭的箱子。情况类似,数量与账册上最后登记的数字,明显对不上。

  春儿也看出了问题,低声道:“小姐,这……”

  叶凌薇面色不变,继续查看。绫罗绸缎、古玩玉器、名家字画……种类繁多,看似琳琅满目,但若仔细核对账目,便能发现不少精品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品相普通的货色,或者干脆就是空的锦盒。

  “果然如此。”叶凌薇冷笑一声,“硕鼠岂会只在一处打洞。”

  叶正德和福管家这些年,恐怕没少利用职权,中饱私囊,偷梁换柱。

  “春儿,”叶凌薇转身,吩咐道,“立刻去账房,调集所有可信的人手。从今日起,封库盘点!将所有物品与账册一一核对,登记造册!凡是账实不符的,全部标记出来,列出详细清单!”

  “是,小姐!”春儿精神一振,知道这是要大动干戈了。

  “张管事,”叶凌薇又看向张老实,“加派人手,日夜看守库房,没有我的对牌,任何人不得靠近!包括……以往有资格进入库房的任何人!”

  “老奴明白!”张老实凛然应命。

  接下来的几天,镇国侯府的库房成了最忙碌的地方。

  算盘声、登记造册的书写声、搬运清点的脚步声,日夜不息。一箱箱的陈年旧账被搬出来重新核算,一件件蒙尘的宝物被擦拭干净,记录在案。

  叶凌薇几乎住在了库房旁边的临时书房里,亲自监督,核对关键账目。

  结果触目惊心。

  光是账面与实际库存相差的白银,就高达近万两!更别提那些被用赝品替换掉的名家字画,被以“损毁”“遗失”名义吞掉的古玩珍品,以及被廉价布料充数的御赐绸缎。

  一条条,一件件,都指向叶正德和他那庞大的关系网。

  春儿拿着初步整理出来的亏空清单,手都在发抖:“小姐,这……这也太多了!他们简直是把侯府当成自家的钱袋子了!”

  叶凌薇看着那长长的清单,脸上却不见怒色,只有一片冰寒。

  “无妨。吃进去多少,总有一天,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吐出来。”她语气平静,却带着森然的决心。

  她提笔,在那份清单后面,又添上了几行字。

  除了金银财物,她还发现了几处田庄和铺面的地契,收益也与账目严重不符。显然,这些产业也成了叶正德捞钱的工具。

  “这些产业的管理人,全部撤换。”叶凌薇下达命令,“优先提拔那些被叶正德打压过的老实人,或者直接从府里得力的老人中选派。”

  “是!”

  权力的更迭,伴随着人事和财政的彻底清算,在叶凌薇雷厉风行的手段下,迅速完成。

  当她将库房盘点结果和初步处理方案禀报给老太君时,老太君看着那长长的亏空清单,气得手直哆嗦,最后却只化作一声长叹。

  “薇儿,你做得对。这个家,早该如此清算了。”她疲惫地闭上眼,“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吧。祖母……不再过问了。”

  至此,叶凌薇真正意义上,全面接管了镇国侯府的内外大权。对牌在手,可调护卫,可决外事;库房在握,掌控财政,支配用度;人事任命,一言而决。

  她在侯府的权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傍晚,叶凌薇独自一人站在库房门口,看着那两扇重新落锁的厚重木门。

  钥匙在她手中冰凉而沉坠。

  这不仅仅是权力,更是责任。守护家人,振兴门楣,还有……向所有仇敌,讨回血债的责任。

  内患已清,权柄在握。

  下一步,无论是即将登门的周显,还是隐藏在更深处的前世仇敌,她都无所畏惧。

  侯府的煞神,已然苏醒,利刃出鞘。

  她转身,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坚定而决绝。

  “周显……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