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等邪祟,也配称‘魔\’?二-《我在废土开仙门》

  “陆先生,”老瘸子吃了点东西,恢复了些气力,态度也恭敬了许多,“您……接下来有何打算?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虽然本事低微,但也愿意尽力。”他看得出,这位神秘的陆先生实力强横,或许是他们脱困的唯一希望。

  陆清玄正要开口,突然,他眼神一凛,猛地转头望向环廊另一侧,通往商场更深处黑暗的通道!

  那股阴冷的气息,正在快速靠近!而且,不止一道!

  “它来了。”陆清玄声音转冷,“不止一只。”

  “什么?!”老瘸子五人瞬间汗毛倒竖,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顿时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一只潜伏者就让他们束手无策,不止一只?

  窸窸窣窣……

  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从黑暗的通道中传来,越来越近,伴随着一种湿滑粘腻的、仿佛口水滴落的声音。

  “点上火把!快!”老瘸子嘶声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一个年轻人颤抖着用燧石点燃了一根缠着油布的棍子,昏黄跳跃的火光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却也将众人惊恐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火光边缘,阴影蠕动。

  下一瞬,两道漆黑油亮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通道两侧的阴影中窜出!

  正是潜伏者!体型比陆清玄之前遇到的略小,但速度更快!它们四肢着地,覆盖着细密鳞片的身体在火光下闪烁着令人不适的幽光,猩红的竖瞳死死盯着众人,尤其是陆清玄。它们的嘴角滴落着绿色的腐蚀性唾液,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利爪抠进地面混凝土,留下深深的划痕。

  “开枪!”老瘸子怒吼。

  持猎枪的年轻人哆嗦着瞄准,扣动扳机!

  砰!

  一声巨响,霰弹呈扇面射出。然而那潜伏者极为敏捷,在枪响的刹那便向侧方一闪,大部分弹丸打在空处或它身后的墙上,只有少数几颗击中它的侧腹,嵌入鳞片,却未能造成致命伤,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

  “嘶——!”两只潜伏者一左一右,同时发动进攻!一只直扑开枪的年轻人,另一只则狡猾地绕向侧翼,目标赫然是看起来最“柔弱”的那个雀斑女孩!

  “小梅小心!”

  “跟它们拼了!”

  场面瞬间大乱!老瘸子挥舞铁拐砸向一只,另一个青年男子挺着长矛刺出,但他们的速度和力量在潜伏者面前根本不够看!

  陆清玄动了。

  他没有去管扑向枪手的那只,因为那年轻人已经被同伴拉着向后跌去,暂时拉开了距离。他的目标是侧翼那只,以及……震慑。

  体内残存不多的法力,在这一刻被他毫不犹豫地调动起来。并非施展消耗巨大的术法,而是将其灌注于双目与声音之中!

  他一步踏出,身影似慢实快,竟然后发先至,挡在了那只扑向雀斑女孩的潜伏者行进路线上。

  那潜伏者猩红的竖瞳中倒映出陆清玄平静的面容,它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前扑之势微滞,随即更加凶猛地挥爪撕来!爪风凌厉,带着腥臭。

  陆清玄不闪不避,面对那足以撕裂钢铁的利爪,只是抬起了右手,并指如剑。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磅礴的气势。

  只有一声轻斥,如同惊雷,却凝练无比,直接在那潜伏者的神魂层面炸响:

  “敕!”

  此乃道家真言,内含降魔破邪之真意。陆清玄以微弱法力催动,结合他渡劫期修士那历经天劫淬炼、对邪祟污秽之物天然克制的精神意志,化作一柄无形利剑,直刺这变异体那被魔气与混乱充斥的简陋意识!

  “嘶嗷——!”

  那扑在半空的潜伏者,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脑袋,发出一声凄厉至极、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尖锐嘶鸣!它前扑的动作瞬间变形,利爪胡乱挥舞,猩红的竖瞳中竟流露出拟人化的巨大痛苦与混乱,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嘭”地一声重重摔在陆清玄身前的地面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一时竟无法爬起!

  这一幕,不仅让另一只正扑向老瘸子他们的潜伏者惊疑不定地停下攻势,更让老瘸子五人看得目瞪口呆,脑中一片空白!

  一声呵斥……就废掉了一只潜伏者?!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变异者?不像!灵能者?没听说有这种能力的!

  陆清玄却微微皱眉。效果比预想的差。此界变异体神魂结构异常,污秽深重,对精神攻击的抗性比修真界同级别妖兽强出不少,而且似乎与世界本身的污浊背景隐隐相连。一道“敕”字真言,只能暂时震慑伤其神魂,未能直接灭杀。

  不过,也足够了。

  他一步上前,脚尖看似随意地踢在那只倒地抽搐的潜伏者颈部某处。细微的骨裂声响起,那潜伏者的抽搐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另一只潜伏者终于从震惊和本能恐惧中反应过来,它没有再进攻,反而发出一声带着惧意的嘶鸣,竟毫不犹豫地转身,四肢发力,就要重新逃回黑暗的通道!

  它感应到了致命的威胁!这个“猎物”不对劲!

  “想走?”陆清玄眼神一冷。既然已经动手,岂容你走脱报信,或他日再来骚扰?

  他手中并无趁手法器,目光一扫,落在脚边一块半嵌入地面的、边缘锋利的碎裂大理石地砖上。他脚尖一挑,地砖飞起落入手中,触手冰凉沉重。

  没有瞄准,只是凭着感觉,将体内最后一丝能动用的法力,混合着强大的肉体力量,灌注于手臂,朝着那即将没入黑暗的背影,猛地掷出!

  呜——!

  地砖破空,发出低沉骇人的呼啸,速度之快,在昏黄的火光下几乎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

  那潜伏者感应到背后恶风袭来,惊恐地想要变向,但已经晚了!

  噗嗤!

  精准无比!沉重的碎地砖如同炮弹般,狠狠砸在它后脑与脊柱连接的要害处!坚固的鳞片和骨骼在这一击下如同纸糊般碎裂、塌陷!

  “嗷……”一声短促绝望的哀嚎,那潜伏者向前冲了几步,终于软倒在地,四肢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环廊内,一片死寂。

  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以及老瘸子五人粗重而颤抖的喘息。

  他们看着地上两只令人闻风丧胆的潜伏者的尸体,又看了看那个仅仅用了“一声呵斥”和“一脚一砖”就解决战斗的青衫身影,只觉得喉咙发干,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陆清玄微微调息,平复因动用最后法力而有些紊乱的气息。他走到那只被踢毙的潜伏者尸体旁,蹲下身,并指如刀,划过其头颅某处,挑出一颗约拇指大小、呈暗绿色、质地坚硬、散发着微弱污秽能量波动的晶体。

  “这是……变异晶核?”老瘸子见状,失声道,“只有比较强大的变异体脑子里才有可能生成!很值钱!也能用来做能源或者……一些特殊用途。”他看向陆清玄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敬畏,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陆清玄捏着这颗“晶核”,神识探入。果然,里面蕴含着比行尸残念更“浓稠”的污秽能量、异种辐射以及混乱精神碎片。道观传来的吸收欲望,比之前强烈不少。

  “此物于我,略有用途。”他收起晶核,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向依旧处于震撼失语状态的老瘸子五人,尤其是那个差点丧命的雀斑女孩小梅,她正呆呆地望着陆清玄,脸色苍白,眼泪不知何时流了满脸。

  “此等凭借污秽之气与异种能量苟存、仅余猎杀本能的孽物,”陆清玄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仿佛源自更高层次的不屑与怜悯,

  “也配称‘魔’?”

  此言一出,配合他方才展现的匪夷所思的手段,以及那平淡语气下蕴含的、俯瞰般的意味,深深烙印在了老瘸子五人的灵魂深处。

  眼前这位陆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而陆清玄心中所想却是:此界“邪祟”虽弱,但源源不绝,且似乎与这方天地的污浊本源相连。只靠如今修为慢慢斩杀收集,效率太低。必须尽快修复“一念洞天”,解锁更多功能。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商场的墙壁,望向了之前感应到的、有更多幸存者聚集的方向——铁锈镇。

  或许,那里能提供更密集、更强烈的“情绪”,以及……了解此界、寻找修复道观捷径的机会。

  就在这时,商场外远处,隐约传来了不一样的引擎轰鸣声,似乎不止一辆车,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快速靠近。

  老瘸子脸色一变:“这个声音……是改装越野车!可能是‘铁骨帮’的巡逻队,或者……更麻烦的人!”

  新的变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