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血染渔村父殒命,魔音蚀童年梦碎-《欲!蛊?仙!》

  洛海山的话像利剑,刺破了柳芸娘的狂热泡沫。

  她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但更多的是被戳破后的恼羞成怒和彻底疯狂!

  “乡亲们!他挡了我们的财路!

  他不让我们过好日子!他是我们洛家湾的罪人!”

  柳芸娘声嘶力竭地尖叫,

  “动手啊!”

  这时候藏在人群中的超能鲁战队三兄弟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是暗号。

  这哥三在不靠谱这件事上向来很靠谱。

  立刻带着其他地痞流氓们从背后偷袭了洛海山。

  被财富蒙蔽了双眼、被嫉妒烧毁了理智的村民们他们眼中不再有往日的温情和尊敬,只剩下贪婪的凶光!

  锄头、鱼叉、船桨此刻变成了狰狞的凶器!

  “杀了他!”

  疯狂的喊叫声中,人群如同嗜血的潮水,扑向了孤身一人、试图守护心中道义与村庄清白的洛海山!

  洛海山武艺高强,奋力反抗,击倒了数人。

  但他终究无法对朝夕相处的乡亲下死手。

  混乱中,一把生锈的鱼叉,狠狠地从背后捅进了他的腰肋!

  洛海山身体剧震,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到的是一张张被贪婪扭曲得无比陌生的脸,那是柳芸娘。

  “老婆,你这么想要钱吗?”

  此刻, 柳芸娘着相了,她变成了一位绝色少妇,

  “我的新名字,叫花姑!

  我们已经不需要你了。

  我们要花不完的钱!

  赞美第七真仙!”

  很明显,这批渔民疯了,他们就是后来的南海海盗和更后来的“福音舰队”的前身。

  欲之道的力量从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他来源于人心中对奢靡享受的无止境贪婪。

  记忆的画面在这一刻被哀之道无限放大、凝固!

  花姑脸上那混合着疯狂、快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表情,村民们手中染血的农具。

  以及远处角落里。

  那个被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捂住嘴巴、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的小小身影——洛清漪。

  她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惨状,倒映着母亲那如同魔鬼般狰狞的面孔。

  倒映着村民们如同野兽般的疯狂。

  那个曾经温暖、安宁、充满了侠义梦想的世界,在她眼前,彻底崩塌、粉碎,染上了最深沉、最绝望的血色。

  原来,整个村中,真正憧憬正义的只有自己和父亲。

  其他人,只要利润足够高,立刻就会发疯。

  哀之道的灰绿色浓雾如同活物般蠕动。

  疯狂放大着每一滴血、每一声狂笑、每一张被贪婪扭曲的脸。

  尤其是花姑那疯狂呐喊“我要当有钱人!”的瞬间。

  几乎化为实质的绝望尖啸,冲击着洛清漪残存的意识,直接将林七雨给弹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

  一种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寂静降临了。

  紧接着是无数孩童天真烂漫的笑声,伴随而起的是八音盒的童谣旋律。

  灰绿色的记忆浓雾剧烈翻腾,如同沸腾的毒沼。

  雾气深处,一点极致的、不祥的黯紫色光芒亮起,如同腐败血肉中滋生的致命菌斑。

  雾气向两侧缓缓排开,仿佛有看不见的仪仗。

  一道身影从中走出。

  她身着腐败的宫装。

  那宫装曾经华美绝伦,金线刺绣的凤凰纹路依稀可辨。

  但此刻,金线黯淡如死蛇,丝绸布料大面积朽烂、剥落,露出下面灰败如死尸皮肤的内衬。

  宫装上爬满了蠕动着的、半透明的苍白蛆虫,它们啃噬着残留的华丽。

  分泌出粘稠的、散发恶臭的脓液,成为这件“礼服”新的、活着的装饰。

  她的怀中,紧紧搂抱着一个蜷缩的黑骨婴儿。

  她猛然开口,一个空灵、凄美到极致,却又蕴含着无穷无尽悲恸与毁灭意志的女高音。

  直接在林七雨和洛清漪的灵魂最深处响起。

  “生—— 泪海耕,血宴种。”

  “贪嗔痴,虚妄,无药救——”

  “不腐!不朽!便是——天道~”

  不腐!不朽!

  音调陡然拔高到极致,充满狂热、扭曲的“救赎感”。

  “不腐”是冰冷的命令,“不朽”是病态的追求。

  尾音在“天道”上无限延长、颤抖,最终化为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

  这种精神类攻击的邪修,都普遍很有才气。

  林七雨喜欢吟诗,而三姐喜欢唱女高音。

  短短十几字,高度浓缩,直指哀之道的核心论点:

  生命的诞生即伴随着痛苦的忙碌(泪海耕)和血腥的竞争(血宴种)。

  人性的本质是贪嗔痴,虚妄的毒瘤,丑恶,不可救药!

  她将“躺平”(放弃挣扎、拥抱绝望、任由腐朽)形容为一种更高层次的“不腐!不朽!”

  只有彻底放弃希望、停止一切行动,让自己归于彻底的“静止不变、无欲无求”。

  才能达到一种悖论式的、永恒的“不腐不朽”,那就是哀之道追求的天道。

  女高音本身具有圣洁感,却用来唱亵渎的绝望之词,反差极大,震撼灵魂。

  旋律设计上,开头的“生”,悠长痛苦,中间的“贪嗔痴,虚妄”尖锐批判,结尾对“躺平”的狂热歌颂。

  极具煽动力和洗脑效果。

  歌声余韵仍在灵魂中震颤,她来到了角落中绝望的小清儿身边,

  “迷途的羔羊啊!

  这世界已经没救了,唯有我们哀之道才是唯一的救赎。

  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吧。”

  随着她的话语。

  “哇”的一声,伴随着其怀中孩童的啼哭。

  一股远比之前灰绿色浓雾更纯粹、更本质、更令人窒息的黯墨绿色光晕,如同粘稠的油污。

  从她怀中的黑骨婴儿眼窝漩涡中汹涌而出,瞬间覆盖了整个记忆泡!

  这绿光所到之处,时间、动作、声音……

  一切都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凝固的所有人,他们的姿势开始发生微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停止”。

  有人高举锄头的动作变得极其“舒适”,仿佛不是在行凶,而是在进行一场慵懒的伸展运动,肌肉彻底松弛,关节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仿佛卸下了所有重担。

  有人冲刺的姿态变得“安详”,如同扑向柔软的床铺,脸上凝固的狰狞被一种诡异的、解脱般的平静取代。

  花姑那歇斯底里的呐喊口型,被黯紫光芒“抚平”,嘴角被拉扯成一个极其僵硬、毫无生气的“微笑”,配合着空洞的黯紫眼瞳,如同商店橱窗里劣质的塑料模特。

  灰绿色的苔藓与菌斑:,迅速覆盖裸露的皮肤和衣物,成为新的“肌肤”。

  苍白的蛆虫, 从凝固的伤口、口鼻、甚至眼眶中缓缓钻出、蠕动。

  凝固在血泊中的洛海山,苦的表情被抚平,化为一种永恒的的“安眠”。

  角落中,那个凝固的、捂嘴哭泣的小小清儿身影,小小的身体被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带着菌斑的灰纱。

  “迷途的羔羊啊,没有竞争就不会有人失败,没有变化,就不会有人受伤!

  这便是‘美丽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