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海棠月下幻情劫,扇底风流种孽缘-《欲!蛊?仙!》

  夜色更深,海风裹挟着咸腥,吹入四海商会深宅大院。

  李霜华翻墙落地,动作轻捷如狸猫,心头那股被苏月白安抚下去的烦躁,却因府邸内过分寂静的氛围,又隐隐翻腾起来。

  她避开巡夜的老仆,像一抹幽影穿过回廊,只想快些回到自己那间临海的小楼。

  路径,却偏要经过母亲院落外那片小小的海棠园。

  月色清冷,穿过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碎影。

  园中那方小小的石桌石凳,本是父亲生前最爱与母亲品茗对弈之处。

  此刻,那石桌旁,竟依偎着两个人影!

  李霜华脚步猛地钉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住,又在下一刹轰然冲上头顶!

  月光下,她看得分明——

  自己的母亲,柳月棠!

  白日里还一身素孝,端庄哀戚的未亡人,此刻竟只穿着件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袍,衣襟半敞。

  她整个人软绵绵地倚在一个男人怀里,螓首微仰,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红唇微张。

  发出断断续续、如同幼猫呜咽般的呻吟。

  那副情动难抑、任君采撷的模样,与白日判若两人!

  而那个紧紧搂着她,一手放肆地探入她衣襟,埋首在她颈间贪婪啃噬的男人——

  是苏月白!

  那张她无比熟悉、温润俊朗的脸,此刻在月光下竟显得有几分狰狞,写满了赤裸的欲望和急色!

  他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君子风度?

  “夫君,夫君,轻、轻些~”

  柳月棠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娇吟,身体难耐地扭动,非但没有推开,反而更紧地贴了上去。

  李霜华只觉得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

  眼前的一切,比最荒诞的噩梦还要不堪!

  刚刚还在观澜阁信誓旦旦要帮自己、安慰自己,连一个额头吻都恪守礼节的苏月白。

  此刻竟然抱着自己的母亲,在这父亲昔日最爱的海棠园中,行此苟且?

  她一时间觉得自己看错了,定睛细看,那就是自己的爱人苏月白。

  如果和刚刚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她手中拿着一柄画着墨竹的折扇。

  越看得细,就越是恶心。

  一股强烈的干呕感直冲喉咙,伴随着被最亲近之人狠狠背叛的剧痛和滔天怒火!

  这是最肮脏的背叛!

  这是翻江倒海的恶心!

  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大的冲击和极致的羞辱感,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

  “呜……”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瞬间模糊了眼前那不堪入目的景象。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转身!逃离!

  跌跌撞撞地冲入回廊的阴影里,重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呕吐。

  海棠园中。

  林七雨缓缓抬起头,唇边还残留着柳月棠颈间的馨香。

  他冰冷的目光扫向李霜华消失的回廊转角,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满意的弧度。

  他那只作恶的手收了回来,指尖捻动,仿佛在回味弹软。

  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的扇动“淫无力”。

  柳月棠眼神迷离,喘息未定,痴痴地望着“李长风”的脸,脸颊泛起幸福的红晕,

  “夫君,这扇子上的红康乃馨画得真好,谁帮你画的?”

  她眼中是李长风,也就是林七雨低笑一声,用折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目光却投向李霜华逃离的方向,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慵懒,

  “你帮我画的啊,月棠,我这把折扇有一个非同寻常的魔力。

  他叫淫无力,不同的人看见的图案是不同的。

  我们的女儿找到了真爱,我们得祝贺她,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他们这对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鸳鸯。

  他们一定永世难忘。”

  而此刻,李霜华正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扑倒在冰冷的床铺上,用被子死死捂住头,撕心裂肺的痛哭。

  苏月白那张写满欲望的狰狞面孔,母亲那放浪形骸的呻吟,还有那柄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画着文竹折扇。

  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中反复上演,将她的世界彻底撕得粉碎。

  “淫无力”被林七雨称为老伙计,可以说他的这件法宝用的相当熟了。

  柳月棠眼中那拿着“红康乃馨”折扇的夫君其实是林七雨。

  李霜华眼中拿着“文竹”折扇的爱人其实也是林七雨。

  一计害三贤,既离间了这对清水恋人,又肆意的霸占四海商会的老板娘和他亡夫的遗产。

  隔日清晨,另外一边真正的苏月白一夜未眠,眼底带着淡淡的青影,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他面前摊开着数份加急送来的密报。

  手指重重地点在“林七雨”三个字上。

  “查!再给我查!”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对面前垂手肃立的黑衣心腹道,

  “永宁州女帝侄子,天宝书院那个‘绝世天骄’!

  这个名字就像瘟疫,出现之地,必有‘欲之道’的痕迹,紧接着就是倾覆!

  胶州天宝书院被腐蚀毁灭前的最后目击者,描述的‘林七雨’特征——身形、气质,尤其是那种惑人心魄的美。

  与四海商会那个护卫,吻合度太高了!”

  心腹沉声应道,

  “少主,已动用所有暗线。

  此人如同鬼魅,过往一片空白。

  但可以确定,他一定有问题,那四海通掩藏宝物的区域,是在很靠东的海域!

  福音派控制了那片海域,四海通那几艘船,根本不可能航行那么久还不被福音派袭击。

  他更不可能一个人带着一个没有法力的弱女子,开着一艘船从福音舰队的眼皮底下溜走。

  除非,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够了!”苏月白猛地打断,胸口剧烈起伏。

  他无法想象,如果霜华的母亲柳月棠已经......还有霜华本人!

  他必须立刻告诉霜华!

  苏月白霍然起身,顾不得一夜疲惫,直奔四海通商会。

  他知道霜华每日清晨有在海边礁石练刀的习惯。

  海风猎猎,吹动李霜华束起的长发和火红的劲装衣袂。

  她手中的短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凌厉,却带着一股发泄不出的狂躁。

  每一刀劈出,都仿佛要将昨夜看到的肮脏画面斩碎,将那个叫“苏月白”的伪君子身影劈成齑粉!

  周围来往客商,无不驻足观望,

  “人美,刀利,海浪涛,金沙水拍,绝景啊!”

  “别想了,你这穷书生,这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轮不到你的。”

  “是啊,门当户对知道不!”

  “霜华!”苏月白的声音带着急切从远处传来,

  “我有事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