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雄关冷对难民潮,母女哭求终成囚-《欲!蛊?仙!》

  晴儿推着轮椅道,

  “师傅,我们接下来要去宝瓶州吗?”

  林七雨道,

  “不,我们接下来要什么都不做,明白吗?”

  晴儿道,

  “我明白了,人在要死的时候,往往只有一个欲望,而一旦不用死了,就会有无数个欲望。”

  林七雨道,

  “你能理解到欲之道的运行规律,我很欣慰。

  就像我们才见面的时候,我弄死那员外的手法一样。

  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一个宝瓶州人,你看见胶州这样一个千万人口的州郡,在一夜之间沦为人间炼狱。

  你一定会受到极大的惊吓,各阶层,各职业的人,全部高度警惕,同仇敌忾,严防死守。

  这时候,如果对他们进行渗透,效果微乎其微。

  所以要等,等到忘却的救主降临,他们开始产生,

  ‘没什么可怕的,接着奏乐接着舞’

  的想法的时候,才是我们要行动的时候。

  在这个过程中,欲之道要表现出极度的软弱,甚至要故意搞几次失败的军事行动。

  从而让他们更快的放松警惕,内部矛盾才会暴露出来。”

  晴儿扶着下巴,

  “说起来也是,师父上一次攻破永宁州的时候,就没有急着往胶州赶。

  而是在天山关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次为什么不选择留在学院,用狐妖一梦消磨时间呢?”

  林七雨眼睛瞪大道,

  “他们四个一起上,我就要坐轮椅了。

  要是全部一起来,我不得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轮椅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辘辘声,晴儿推着林七雨,缓缓离开了天宝书院那奢靡颓败的阴影。

  林七雨靠在椅背上,脸色虽苍白,但言语却是稳重,“宝瓶州......暂且不去。

  但宝瓶关,当得一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去看看这天绝雄关,究竟是何等模样。”

  师徒二人遂悄然西行,沿途所见,胶州新陷之地,满目疮痍,残垣断壁间游荡着新生的虫妖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与腐朽气息。

  然而,越靠近宝瓶州地界,气氛陡然森严。

  一条宽阔湍急、闪烁着法术禁制的“铁河”横亘眼前。

  林七雨立于青松竹柏山巅远眺:

  但见那关隘,拔地倚天,气象森严,端的是:

  壁立千仞如斧劈,吞吐云霞耀八荒。

  关楼巍峨压星斗,阵纹密布似龙鳞。

  两侧绝壁插天刃,寒锋烁烁映日光。

  锁魂摄魄压心肠,气冲牛斗镇山河。

  这宝瓶关,非是寻常砖石垒砌,主体乃是以南海黑砂精炼的“沉渊玄铁”,坚固无比,更能天然抵御邪祟侵蚀、精神魅惑。

  整座雄关仿佛与宝瓶地峡的山脉地气融为一体,城墙上流动着肉眼可见的风水地脉纹路。

  关隘唯一的入口,是三道厚重的、铭刻着驱邪破魔法阵的巨型合金闸门。

  关隘两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关隘中央乃是连通地中海和南海唯一的水道,可供万吨巨轮通行。

  城头上,除了精悍的甲士,更有数十位具灵期大能坐镇。

  两人在河岸这边一处隐蔽的高坡驻足观望。

  只见这雄关之下,矗立着几艘阴森的巨大铁甲灵舟,船身上刻着“关塔监狱转运船”。

  其下聚集着数万名从胶州方向逃难而来的难民,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惊惶。

  气氛压抑而绝望。

  只见一队身着宝瓶州制式黑甲、佩戴着“抚民司”徽记的士兵,粗暴地推搡着人群,进行着所谓的“身份甄别”。

  他们的目光冰冷,动作毫无怜悯。

  “官爷!官爷!求求您了!”

  一个气质温婉、衣着虽旧却整洁的中年女子,死死护着一个约莫十八九岁、脸色苍白、紧紧抱着几本书的女孩,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不是邪修!我叫苏婉,是天宝书院的老师。

  这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女儿,陈小雅!

  我们别无所求,只想活命啊!”

  林七雨摇了摇头,他想起来了这两人的名字。

  星小沫就是被这对母女刁难,一个跟风追时尚,霸凌星小沫的大小姐。

  一个不负责,对星小沫换寝室诉求不闻不问的老师。

  他们仗着胶州的反对收容难民的政策,肆意欺凌星小沫,逼得星小沫外出租房。

  接着星小沫被污了清名,被自己红绳困锁人心蛊惑。

  然后配合自己腐蚀了灼华。

  现在胶州亡了,轮到她们当难民了。

  此刻她们脸上只剩下惊惶与乞求,那份曾经属于“体面人”的矜持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望。

  她的声音在压抑的难民潮中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周围的难民也纷纷附和,声嘶力竭地证明自己的清白,试图抓住这渺茫的生机。

  那领头的“抚民司”校尉,面容冷硬如岩石,对苏婉的自报家门毫无反应,甚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吵什么?”校尉厉喝一声,

  “天宝书院?胶州都成鬼城虫狱了,哪还有什么书院!

  统统是非法难民!

  带走!”

  “不!你们不能这样!”苏婉绝望地尖叫起来,

  “我们是好人!是读书人!我的女儿…她才十九岁!她还要读书啊!”

  她试图去抓那校尉的甲胄,却被旁边的士兵粗暴地一把推开,踉跄着摔倒在地,沾了满身的尘土,发髻也散了,狼狈不堪。

  陈小雅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怀里的书本抱得更紧了,仿佛那是她与过去体面生活的唯一联系,是她抵御眼前这冰冷绝望的最后盾牌。

  她带着哭腔喊道:“我们是清白的!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我可是天宝书院评级甲的学生?

  不行你们看,我还有考试的成绩认定!

  将来说要送我去海外留学的。”

  “留学生?”一个士兵嗤笑一声,戏谑的笑道,

  “那古岛也是海外,这也算你留学了,早点学成个女人,不也挺好吗?

  哈哈哈~”

  校尉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上下打量着这对曾经高高在上、此刻却匍匐在地的母女,

  “留学生又怎么样?统统都是非法难民,送古岛“关塔”监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