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影佐震怒!老子开会,你带兵去打法租界?-《让你潜伏没让你当鬼子陆军大将》

  影佐不再看他,转向汪卫,恢复了那副程式化的客气。

  “汪主席,看来今天的谈判要推迟了。”

  “我们先处理这件突发状况,改日再议。”

  汪卫心中暗爽,面上却配合地叹了口气。

  “理解,理解。军务要紧。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看着汪卫一行人离开的背影,影佐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阴郁。

  “流川。”

  “在!”

  “带一队人,远远跟着周海。

  我要知道法租界那边发生了什么,每一分钟的情况都要汇报。”

  “哈依!”

  流川匆匆离去。

  法租界与华界的边界,铁丝网和沙袋工事将两个世界粗暴地切割开来。

  两个安南巡捕穿着土黄色制服,斜挎着勒贝尔步枪,无精打采地站在检查站旁。

  远处苏州河上传来轮船的汽笛声,与近处黄包车夫的吆喝混在一起,构成上海早晨寻常的喧嚣。

  然后,他们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低沉、厚重、碾压碎石路的履带声。

  一个安南巡捕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初春的晨雾尚未散尽,街角拐弯处,首先出现的是一面旭日旗。

  不是常见的日本海军旭日旗,而是陆军旭日旗,猩红的太阳居于正中,十六道血红的光芒向四周辐射。

  紧接着,钢铁的轮廓从雾中浮现。

  九四式装甲车,三辆,呈楔形队列。

  车体上涂着暗黄色的野战迷彩,车顶的九二式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缓缓转动,扫过前方的街道。

  装甲车后面,是两列全副武装的日本士兵,刺刀雪亮,钢盔下的面孔冷酷而沉默。

  队伍最前方,一个年轻军官骑在黑色的东洋马上,军装笔挺,白手套一尘不染,腰间军刀的刀柄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

  骑马驰骋一直是林枫的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不过没想到是在上海的街头。

  安南巡捕喃喃道。

  “天哪……”

  下意识地端起了步枪。

  检查站的法国军官杜邦从岗亭里冲了出来。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殖民地军官,留着精心修剪的小胡子,脸颊上有道在凡尔登战役留下的疤痕。

  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目瞪口呆。

  杜邦用生硬的中文吼道,同时挥手示意手下拉起路障,

  “站住!”

  “这里是法租界!武装部队禁止进入!”

  装甲车队在距离路障三十米处停下。

  林枫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着杜邦。

  他的目光扫过路障后的几个人。

  一个安南人,一个法国人,还有两个华人巡捕,脸色都已发白。

  林枫开口,中文流利而冰冷。

  “我是岛国陆军大尉小林枫一郎。”

  “我有三名士兵被非法拘押在中央巡捕房。”

  “我现在要去接他们回来。”

  杜邦强作镇定。

  “大尉先生,任何进入租界的武装人员都必须事先获得法租界公董局的许可。”

  “如果您有外交交涉需求,请通过贵国领事馆……”

  林枫打断他。

  “我已经知会了英领馆哈里森。”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打开路障,让我过去。

  “第二,我打开路障,然后过去。”

  杜邦的脸涨红了。

  在殖民地待了二十年,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岛国人。

  即便是那些趾高气扬的岛国海军军官,在租界边界也会收敛几分。

  杜邦挺直腰板,

  “大尉先生,我必须提醒您,”

  “法租界是法兰西共和国的领土。”

  “强行闯入,将被视为对法国主权的侵犯,可能引发严重后果。”

  林枫心中冷笑。

  狗屁!

  这里是华夏的领土,原来是,以后是,永远都是。

  “您认为,此时此刻,巴黎会为了上海法租界的一个检查站,向岛国开战吗?”

  这话像一记重拳,砸在杜邦胸口。

  他当然知道答案。

  每一个在上海的法国人都知道答案。

  欧洲已经燃烧了半年。

  法国本土岌岌可危,英国自顾不暇。

  远东的殖民地?

  法国本土动员超过500万军队应对德军,英国远征军已赴欧陆。

  上海驻军实为象征性存在,真爆发冲突时几乎无援兵可调。

  在巴黎那些大人物眼里,恐怕已经成了可以舍弃的筹码。

  天津英租界被日军大举施压最终妥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上海。

  但杜邦不能退。

  他是法兰西的军官,至少在名义上。

  他的声音干涩,

  “我奉命守卫这里。”

  “没有命令,我不能放行。”

  林枫点了点头,早就预料到这个回答。

  他抬起右手。

  身后三辆装甲车的引擎同时咆哮起来,重机枪的枪栓拉响,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士兵们端起步枪,刺刀向前。

  “那就很遗憾了。”

  林枫的手向前一挥。

  “前进。”

  此刻,装甲车的履带碾上了路障前的碎石路。

  杜邦拔出了手枪,手在微微发抖。

  他身后的安南巡捕已经蹲在沙袋后,枪口指向装甲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恐惧。

  杜邦嘶吼道。

  “最后警告!”

  “再前进我就开枪了!”

  林枫骑在马上,面无表情。

  第一辆装甲车撞上了木制路障。

  咔嚓——

  木材断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杜邦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打在装甲车倾斜的前装甲上,溅起一溜火星,然后被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枪声像是信号。

  检查站后的巡捕同时开火,勒贝尔步枪的枪声零零落落。

  子弹打在装甲上叮当作响,却无法阻挡钢铁巨兽的前进。

  他们不敢将枪口瞄准岛国士兵。

  杜邦突然吼道。

  “停止射击!”

  他看清楚了岛国士兵没有还击。

  他们只是沉默地跟在装甲车后面,刺刀向前,但手指放在扳机护圈外。

  这是精心计算的挑衅。

  闯关但不主动开火,制造冲突,但把“首先开枪”的责任推给法方。

  第一辆装甲车碾过破碎的路障,驶入了法租界。

  杜邦站在原地,手枪垂在身侧,看着钢铁车队从他面前经过。

  一个岛国士兵甚至对他点了点头,那点头里没有尊重,只有冰冷的嘲讽。

  一个华人巡捕颤声问。

  “少校……”

  “现在怎么办?”

  杜邦颓然放下枪。

  “打电话给巡捕房总部,说岛国人闯进来了。”

  “还有打电话给法国驻军司令部。”

  他望着远去的装甲车队,旭日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远处,法租界中央巡捕房的钟楼隐约可见。

  枪声已经惊动了租界。

  街道两旁的窗户纷纷打开,露出惊恐或好奇的面孔。

  有外国侨民举起相机拍照,有小贩推着车子慌忙躲避。

  林枫骑在马上,对周围的混乱视而不见。

  他的目光只盯着前方。

  还有三条街,就是中央巡捕房。

  真正的对峙,才刚刚开始。

  整个上海滩已经乱成一锅粥,周海的汽车正在拥堵的街道上拼命按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