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详预感-《老婆最最大》

  “这样吧,大狗哥。”

  二狗眼珠滴溜一转,凑近大狗耳边。

  “这位帅哥一看就是个大善人,你多夸他两句,说不定能网开一面,饶了咱们兄弟一命……”

  “夸个狗头,我恨不得杀了他……”大狗刚吼出半句,粗粝的咒骂却像被利刃生生斩断——

  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骤然炸响!

  “啊啊啊……痛死我啦……”

  “啊啊啊……我手腕……被撒盐巴啦,我要永久残废啦……”

  这哭声令人脊背发凉、汗毛倒竖!

  原来,方剑桥抓了一把雪白的盐粒,指尖微扬,精准地撒在大狗血肉模糊的伤口上,盐粒瞬间与血水交融,腾起细微的白雾……

  看着大狗痛苦的样子,二狗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二狗,轮到你了。”方剑桥目光转向二狗,“说,要钱,还是要手?”

  “帅……帅哥!”二狗浑身筛糠般颤抖,牙齿磕碰出细碎声响。

  “我……我还是要手吧!”

  “我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去工地搬砖、送外卖,拼死拼活攒够三十万,回去娶张寡妇过安稳日子……”

  “帅哥,你打开收款码,我把刚才大狗分给我的一百万转给你。”

  二狗哆嗦着掏出手机,屏幕在汗湿的掌心晃动。

  他咽了口发干的唾沫,鼓起残存的勇气,声音里混着哭腔:“帅哥,作为混江湖多年的老油条。”

  “我掏心窝子劝你一句——别干这种黑吃黑的勾当!”

  “若落在心狠手辣的同行手里,下场会惨得让你后悔投胎……”

  “什么?”方剑桥眉梢微动,“你说我要你们的钱,是黑吃黑?”

  “那不是吗?”二狗嘟嘟囔囔道,“你刚才躲在楼道,偷听到我们完成一个大单,就想半路杀出,黑吃黑!”

  “好吧,”方剑桥轻叹一声,似是懒得辩解,“你还算存了点良知。”

  “这样,钱和手,我全免了。”

  “你——赶紧跑路吧!”

  “若被警察抓住,致人残废的罪名坐实,下半辈子都得在铁窗里熬过。”

  “我不能一个人跑路!”

  二狗猛地挺直腰板,眼中闪过义气的光,“我不能抛下大狗哥独自逃命!”

  话音未落。

  二狗咬咬牙关,一把将瘫软的大狗背起,“咚咚咚”往楼下奔去。

  一会儿。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消失……

  沉默一会。

  方剑桥这才收回视线,落在瘫坐在地、面色惨白的方正阳身上。

  他蹲下身,声音低沉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

  “外面的人早该听见动静了,警察和救护车很快会来。”

  “你撑住,我得走了。”

  说完,起身往楼下走去。

  “剑桥!”

  方正阳用尽力气,大声一喊,“你就是剑桥!”

  方剑桥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先生,”他喉结滚动,声音刻意绷得生硬,“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剑桥。”

  “你就是剑桥!”方正阳喃喃自语,浑浊泪水滑过沟壑纵横的脸颊。

  “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认这个父亲……我也不敢奢望你原谅。可我只求一件事——”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向方剑桥的口罩,“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行吗?”

  “就一眼……”

  “六年前,听说你要去当兵……”

  他的声音渐弱,陷入回忆的漩涡,“那时我偷偷回崖城,想为你送,可你母亲说你早走了……”

  “如今……你这般出息,全是你妈妈教得好啊……”语气里混着骄傲与蚀骨的悔意。

  “这位先生,”方剑桥强压翻涌的心绪,却猝不及防感到眼眶灼热。

  两行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

  “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方剑桥挺了一下身子,大步离去,仿佛身后是吞噬灵魂的深渊……

  “剑桥——”

  方正阳在空旷的楼道里绝望呼喊,声嘶力竭,“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就喊一声!只要你肯喊,我立刻离开崖城,永远不打扰你们母子……”

  方剑桥没停下脚步,反而加快速度。

  他担心一旦停下脚步,可能会回头喊那个男人一声“爸爸!”

  不行,绝对不能原谅这个男人!

  方剑桥机械地走下十几层消防楼梯,才从安全通道钻出,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

  走出大厅,穿过大院。

  刚踏出医院大门,夜风裹挟着凉风扑面而来。

  方剑桥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潘思恋的电话。

  “潘姨!”

  “我爸爸在人民医院,舌头没被割,但双脚筋脉全断,肯定废了。”

  “您火速派人接他,务必转院!我嗅到危险——有人要他的命!”

  “好,我即刻安排人过去,送他去异地治疗……”

  “那就麻烦你了,”方剑桥说道,“我要回家休息,先挂了!”

  “等等!”潘思恋急忙插话,“你和你爸爸……相认了吗?”

  “没!”

  方剑桥说道,“他是李剑心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

  说完,立即挂断电话!

  长长舒了一口气。

  方剑桥又打一个电话给陈明亮,得知母亲已安全转移病房,紧绷的肩线终于松弛下来……

  可没一会,愁云又悄悄爬上眉宇间。

  此时此刻,在警局里的苏娇,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孤单……

  独自徘徊在街头,直到双脚酸痛,才招停一辆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时,墙上的挂钟已指向凌晨三点。

  方剑桥衣服未脱,仰面栽倒在床,疲惫如潮水将他吞没,转瞬坠入无梦的黑暗……

  次日正午。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将他从混沌中拽出。

  摸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潘思恋的。

  点了接听键。

  “喂?”他嗓音沙哑,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剑桥,你爸爸他——呜呜呜——”电话那端传来潘思恋压抑不住的抽泣。

  “潘姨?”方剑桥猛地坐起,冷汗浸透后背,“我爸爸出什么事了?”

  “快说啊!”

  十秒钟,潘思恋没有说话。

  “潘姨,”方剑桥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爸爸的脚……我昨天都已经告诉你的……”

  “你别难过……现在医学发达……可能会希望站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