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形翘嘴,手拿把掐-《硬塞来的少夫人,太夺魂了叭!》

  成亲第二日要向公婆敬茶!

  原着里的公婆对原主态度极差,今日岂不是要遭殃?!

  沈安离连忙拉开罗帐,看向站在脚榻旁丫鬟打扮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

  “小婵,怎么不叫醒我?”

  她恭敬道:“二公子说您累了,不叫打扰您休息。”

  小婵虽知不妥,但她刚来府中便听说了,二公子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千万不可忤逆。

  何况从昨夜的动静来看,少夫人的确受累了,想起此事,小婵面颊微微泛红。

  她悄悄抬眸打量了一眼小姐,似乎并无娇羞之态,夫人去得早,没想到小姐竟能无师自通?

  原主只带了小婵一个陪嫁丫鬟,奶嬷嬷因近些年身子不好,送完她出嫁便回乡养老了。

  如今院子里的嬷嬷是侯府的人,自然是唯东方煊之命是从。

  呵!果然是腹黑男,看似关心,实则是为了让公婆公爹记恨,让我在府中举步维艰。

  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估计也不是善茬,不好应付,虐女文果然名不虚传。

  沈安离深吸一口气,转头扫了眼房内,入目皆是古色古香,远处有些模糊。

  找到窗棂旁的梳妆台,她坐下问道:“东方......夫君呢?”

  小婵忐忑道:“二公子去了大公子院子,说让您......独自去敬茶。”

  行吧,原着东方煊人设也不是个孝子贤孙。

  “更衣。”

  早听闻姑爷浪荡混账,小姐若是计较这些,日子可怎么过?如今小姐神色淡然,小婵略松了口气。

  “是。”

  望着镜子里略微模糊的面庞,这熟悉的感觉......

  确诊了!

  现代的沈安离近视也就罢了,这原主居然也是近视眼?!

  难怪昨夜未看清东方煊的脸。

  不!难怪原主会嫁东方煊,原是瞎了眼。

  一刻钟后,望着铜镜中女子莹白似玉的脸,沈安离强压了压唇角笑意。

  她想起曾在一本小说里写下的段评:我要是长这样,寿衣都要穿包臀的。

  当然美了,她娘亲是长安第一美人,爹也是当年出了名的好容貌,只不过自从爹娘去世,她已五年没赴过宴,长安无人知晓有她这号人物。

  詹淑台,雏鸟啁啾,拂柳抽芽。

  女子身着藕粉绫罗衫裙,薄荷绿缠枝葡萄云缎短袄,在两位丫鬟的带领下走来。

  抄手游廊,两位丫鬟恭敬垂首:“二少夫人。”

  沈安离神色沉静,淡淡颔首,加快步子向主屋走去,淡紫色绣鞋左右交替地虽急,灵蛇髻上的掐金丝梅花步摇却稳稳当当。

  正堂主位上,端坐着两人,已等候多时。

  二人神色略有愠怒,尤其是那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神色威严,一看便知武将出身。

  丫鬟进来通禀:“侯爷,侯夫人,二少夫人到了。”

  宣武侯府极大,加之走得急,虽刚开春,沈安离身上已有薄汗。

  花鸟云母屏风后,她手帕轻点了点隽秀的额头,敛衽行礼:“儿媳拜见公爹、婆母。”

  “夫君有事未能前来尽孝,是儿媳无能,特来请罪,望爹娘责罚。”

  沈安离只字不提迟到之事,毕竟迟到总好过不到。

  果然,主位上两人的心思,已被东方煊的失礼转移,男子攥拳捶了下梨木桌:“浑小子!成婚之后依旧如此忤逆不孝!”

  今日本有要事与幕僚商议,如今那群人已空等多时。

  沈安离暗中窃喜:我真机智!

  “侯爷消消气。”东方詹身旁的女人温和地劝了劝,轻叹一声:“也罢,慢慢来吧。”

  她朝着屏风后的女子招了招手:“安离,累了吧,进来坐下吃杯茶水。”

  沈安离神色松了些,温婉一笑,福了福身子:“是,婆母。”

  以她多年看古言小说的脑袋瓜,此刻必然不能坐下歇着呀。

  沈安离行至主位前,端起茶水举至额前:“祝婆母心想事成,身体康健,多谢婆母含辛茹苦养育夫君,才有儿媳的今日。”

  祁淑脸色缓和了些,接过茶杯喝下敬茶,眸中多了一丝笑意。

  沈安离转向东方詹,再次举起茶杯奉上:“祝公爹福寿安康,大祁也会繁荣昌盛。”

  东方詹面色沉沉地接过茶水,趁此功夫,沈安离又夸赞道:“公爹是大祁国栋梁,大祁百姓提起您无不敬仰,家父对您也景仰万分。”

  她腹中墨水不多,但礼多人不怪,东方詹与祁淑脸上此刻笑逐颜开。

  她又道:“婆母公爹如此人中龙凤,夫君定然不会差,待他日后收心专攻仕途,定会像公爹一般,成为圣上肱股之臣。”

  话不可说太满,东方煊那小子估计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她又补充:“何况一家人平安喜乐,方是福气。”

  东方詹仰头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安离说得是!”

  祁淑满意地伸出一只手,沈安离懂事地走过去拉着,好一副母慈子孝。

  “不愧是太师府嫡女,知书达理、温婉贤良,煊儿娶到你,真是他的造化。”

  “婆母谬赞了。”

  沈安离莞尔一笑,余光悄悄扫了眼两人。

  祁淑身着繁复的藏蓝锦袍,约莫五十岁上下,眉宇松弛,有一丝英气,不愧是自小跟着先皇打天下的长公主。

  东方詹一袭黑色瓷秘劲装,身形魁梧健壮,横眉细目,颇具威严,不愧是随先皇打天下的宣武大将军。

  二人眉梢皆有笑意,沈安离内心雀跃极了,但还不够,迟到之事尚未解决。

  她神色一敛,提裙跪下:“爹、娘请恕罪,今日是儿媳贪睡误了时辰,儿媳愿自请家祠罚跪。”

  两老先是惊了下,随后和蔼地笑了笑。

  “嗐!”祁淑抬了抬手道:“快起来吧,年幼贪睡也是正常,以后不必每日晨昏定省,随着煊儿旬休时间来即可。”

  沈安离强压住唇角的笑意,蹙了蹙眉,为难道:“儿媳怎能如此怠慢不孝......”

  见她如此多礼,执意跪着,祁淑伸手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侯府规矩没那么大,你兄长和嫂嫂亦是如此。”

  沈安离:“多谢婆母体恤小辈,婆母心慈。”

  ……

  出了詹淑台,沈安离缓缓呼出一口气,随后翘了翘嘴角,沾沾自喜,今日可是演了一场大戏,运筹帷幄,步步为营。

  恶毒公婆?明明是两条人形翘嘴,手拿把掐!HiaHiaHia!

  还以为小姐会被罚,没想到这么轻松过关,小婵由衷地赞叹道:“侯爷和夫人果真宽宏大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