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效忠大秦就行-《大秦:开局暴揍赵高,太子我来当》

  秦禹川翻身下马,将马缰随手丢给身后的亲卫。

  他一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筋骨,一边打量着关内的景象。

  城墙根下,堆放着许多被白布覆盖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味。

  “始皇圣旨,想必你已经接到了。”

  “从即刻起,北疆五十万大军,尽归本侯节制。”

  “其中,二十万兵马,本侯可直接调动,无需向任何人报备。”

  “生杀大权,皆在本侯一念之间。”

  “你,明白吗?”

  辛胜心中一凛,整个人的神经都瞬间绷紧了。

  他知道这位新主帅的权力大,却没想到大到了这种地步!

  五十万大军的总节制!

  二十万兵马的直接调动权!

  这……这简直就是将整个北疆的军权,都交到了他一个人的手上!

  始皇帝对这位十公子的信任,简直是前所未有!

  “末将……明白!”

  辛胜的腰弯得更低了,声音里充满了敬畏。

  “末将及雁门关上下,誓死效忠侯爷!”

  “效忠就不必了。”

  秦禹川摆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效忠大秦就行。”

  他转过身,终于正眼看向辛胜。

  “现在,告诉我。”

  “边关的情势,到底怎么样了?”

  “不要跟本侯说什么场面话,也别扯那些虚头巴脑的。”

  “本侯要听实话。”

  “最真实的情况。”

  一提到这个,辛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挣扎。

  他张了张嘴,却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秦禹川眉头直皱。

  搞什么鬼?

  让你说个情况而已,怎么跟要你命一样?

  “怎么?”

  秦禹川的语气,渐渐冷了下来。

  “很难说吗?”

  “还是说……你不敢说?”

  辛胜的身子猛地一颤。

  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一瞬间被抽空了。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眼前这位年轻的侯爷,明明还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可那双眸子里,却已经没有了半点温度。

  那是一种……视万物为刍狗的绝对漠然。

  仿佛只要他一个念头,自己就会人头落地。

  辛胜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犹豫半分,这位侯爷真的会当场拔剑砍了他!

  “扑通!”

  辛胜再次跪倒在地,额头上冷汗涔涔。

  “侯爷息怒!”

  “末将……末将这就说!”

  “说。”

  秦禹川只吐出了一个字,却像是万钧巨石,狠狠地压在辛胜的心头。

  辛胜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地开口道:“启禀侯爷……边关局势……已经糜烂不堪!”

  “数月之前,长公子扶苏奉旨巡边,节制北疆军事。”

  “然而,匈奴大军突然南下,突袭我长城防线。”

  “蒙恬将军率部浴血奋战,多次向长公子求援。”

  “可……可是长公子的援军,却迟迟未能抵达!”

  说到这里,辛胜的拳头死死地攥紧,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他的双眼赤红,充满了血丝。

  “因为……因为援军的延误,蒙恬将军所部,被匈奴主力围困,独木难支……”

  “最终……最终惨败!”

  “伤亡……伤亡将士,数以万计!”

  “长城防线,更是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秦禹川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

  但他身侧的双手,却在不经意间,缓缓握成了拳头。

  扶苏。

  又是扶苏!

  他这个好大哥,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自己的下限啊!

  因为他的愚蠢和无能,数万大秦将士,就这么白白地死在了异族的屠刀之下!

  “然后呢?”

  “防线被破后,匈奴单于头曼,亲率数十万铁骑,长驱直入!”

  “我北疆数个郡县,尽遭涂炭!”

  “无数百姓……无数我大秦的子民,惨死在匈奴的马蹄之下!”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遍地焦土,血流成河!”

  “后来……后来还是蒙恬将军,拼死收拢残部,重整军阵,与匈奴血战十余日,”

  “才……才勉强将头曼的主力,驱逐出关外。”

  “但……但是……”

  辛胜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头曼单于虽退,可他麾下的匈奴骑兵,却并未走远。”

  “他们化整为零,依旧在关外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再次南下劫掠!”

  “如今的北疆,可以说是……危如累卵!”

  说完这一切,辛胜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整个关隘前,一片死寂。

  风声,似乎都停止了。

  只有那一声声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

  秦禹川缓缓地抬起头,再次看向那饱经沧桑的城墙。

  良久。

  他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

  “呵呵。”

  “这就是你说的,局势未曾糜烂?”

  “数十万匈奴铁骑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数个郡县被屠戮一空,百姓死伤无算。”

  “蒙恬惨败,数万将士埋骨沙场。”

  “辛胜。”

  秦禹川一字一顿地念着他的名字。

  “你告诉我,要到什么地步,才算是糜烂?”

  “是不是要等那头曼老狗,打到咸阳城下,才算?”

  辛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末将……末将不敢!”

  “你是不敢,还是觉得本侯好糊弄?”

  “蒙恬身为北疆主帅,坐拥三十万大军,手握长城天险,却被打得如此狼狈。”

  “导致防线洞开,生灵涂炭。”

  “此乃失职之罪!”

  “他,难辞其咎!”

  这话一出,辛胜的头埋得更低了,身子抖如筛糠。

  蒙恬将军……那可是大秦的军神啊!

  在北疆将士的心中,地位崇高无比。

  可这位新来的侯爷,竟然一开口,就直接定了蒙恬将军的罪!

  这……这也太……

  “侯爷!”

  辛胜猛地抬起头,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为蒙恬辩解道。

  “此事……此事不能全怪蒙恬将军啊!”

  “那匈奴骑兵,来去如风,飘忽不定!”

  “他们从不与我大军正面决战,只是利用其机动性,四处劫掠,分散我军兵力。”

  “我大秦的军队,主力多为步卒,面对匈奴的游散而击之术,实在是疲于奔命,只能被动防御啊!”

  “我们……我们也很难啊!”

  这番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是积压在所有北疆将士心中,最深沉的憋屈和无奈。

  他们不怕死,不怕打硬仗。

  可就怕这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就像一个重拳手,面对一个滑不溜丢的苍蝇,一拳打出去,总是落空,活活能把人给憋屈死。

  然而。

  秦禹川听完,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