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火炼金英-《洪荒:重生为悟道茶树》

  敖临离去时带起的风云尚未完全平息,凌越便已收摄心神,将注意力投向自身。三才蕴灵阵缓缓运转,汇聚八方灵机,加速着他与不周山本源的沟通,也加速着之前受损根须的修复。青、蓝、黄三色道韵在体内循环往复,圆融自在,但他深知,这还远远不够。

  五行老祖如毒蛇潜伏,量劫煞气如阴云迫近,龙族之盟亦如双刃之剑。欲要在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中稳住根基,甚至争得一线超脱之机,必须尽快补齐五行,使自身道基真正圆满,方能拥有更多的应变之能与底气。

  数日后,敖临去而复返,这一次,它带来的并非庞大的龙躯,而是一枚闪烁着七彩霞光的灵珠。灵珠之内,赫然便是凌越所需的交换之物。

  通过灵珠传递的神念信息,凌越“看”到了龙族准备的酬谢:三块拳头大小、通体赤红、内部仿佛有火焰流淌、却又带着一丝梧桐清香的“凤栖石”;一块仅指甲盖大小,却沉重无比、锋芒内敛、白光流转的“太白精金”;以及三支色泽温润、散发着宁神静气意蕴的“万年定魂檀香”。

  龙族果然底蕴深厚!那凤栖石乃是凤凰栖息之地的本源奇石,蕴含最为纯正的南明离火精粹,更难得的是,其中竟还残留着一丝凤凰涅盘的生机道韵,价值无可估量。太白精金更是西方庚金之气凝聚的精华,锋锐无匹,乃是炼制杀伐至宝的顶级材料。至于定魂檀香,正是抵御煞气、外魔的佳品。

  “道友,此乃我族所能寻到的,最适合感悟火、金二行的先天灵材,以及定魂檀香。望能对道友有所助益。”敖临的神念透过灵珠传来,带着诚意。

  “贵族厚赠,贫道铭记。”凌越郑重回应,随即将新炼制的五片悟道茶叶送入灵珠空间。交易完成,双方都感到那无形的因果联系又深了一分。

  送走敖临与灵珠,凌越的注意力立刻被那三块凤栖石和那块小小的太白精金吸引。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两物与他自身的木、水、土三行道韵隐隐相斥,尤其是那凤栖石中蕴含的南明离火,更是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威胁。

  “水火相克,金木相冲……此乃天道常理。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这相克之中,未必不蕴含相生之机,破而后立之理!”凌越道心坚定,并未因属性相克而畏惧。他深知,悟道茶树的本源,便是亲近万道,包容万法。若连这属性相克的灵材都不敢触碰,何谈完善五行,超脱而上?

  他首先将目标锁定在那块太白精金之上。金行锋锐,主杀伐,与木行生机看似截然相反。但他回想起五行老祖那缕庚金煞气的特性,以及不周山本身蕴含的、作为盘古脊梁的坚不可摧之意。

  他并未直接以灵觉接触精金,而是先全力运转三才蕴灵阵,调动浑厚的土行精气,在身周布下层层防御,又以水行灵气化作氤氲雾气,缭绕在外,消磨可能外泄的锋锐之气。最后,才分出一缕极其细微的神念,如同探针般,小心翼翼地触碰向那块太白精金。

  嗡!

  神念接触的刹那,一股无比纯粹、无比冰冷的锋锐意境,如同决堤洪水,沿着神念反向冲击而来!凌越只觉得神识一阵刺痛,仿佛被无数细小的金针攒刺,那缕神念几乎瞬间就要被斩灭!

  他闷哼一声,立刻切断那缕神念联系,同时调动木行生机滋养受损的神识,水行柔力化解残留的锋锐之意。初次接触,便吃了个小亏。

  但他不惊反喜。这股锋锐之意虽烈,却极为纯粹,正是“金”行“锐利”、“肃杀”、“变革”真意的完美体现。他稳住心神,再次分出一缕更凝练的神念,这次做好了充分的防护,如同潜水般,缓缓沉入那太白精金内部蕴含的道韵世界。

  他“看”到了金属的凝结与延展,感受到了无物不破的决绝,体悟到了秋日肃杀、凋零万物背后的秩序与规则……种种关于“金”的法则碎片,如同破碎的镜片,闪烁着冰冷而璀璨的光芒,被他一点点捕捉、理解、吸收。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伴随着神识的持续损耗。但他凭借着强大的灵觉和悟道本源,以及三才阵的支撑,硬是坚持了下来。他的周身,除了青、蓝、黄三色道韵外,开始隐隐泛出一丝极其淡薄,却无比凝练的白色毫光,带着一股内敛的锋锐之意。

  初步领悟金行,让他对力量的掌控更加精准,对“杀伐”与“守护”的界限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接下来,便是更为凶险的火行!

  凌越将目光投向那三块凤栖石。其中蕴含的南明离火,乃是天地间有数的神火,焚尽万物,更能涅盘重生。他深吸一口(灵气),将状态调整至最佳,三才阵运转到极致,甚至引动了一丝刚刚领悟的金行之力,布在防御最外层,欲以金之肃杀,稍制火之烈性。

  他同样以一丝神念,缓缓探向其中一块凤栖石。

  轰!

  神念甫一接触,仿佛点燃了炸药桶!狂暴、炽热、充满毁灭与新生意蕴的火焰道韵,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将他的那缕神念吞没、焚毁!更有一股灼热的气息顺着神念连接反噬而来,让他整个树身都微微一颤,枝叶边缘甚至隐隐有焦卷之势!

  好霸道的南明离火!

  凌越心头凛然,立刻调动水行灵气与木行生机扑灭反噬的火气,同时催动定魂檀香,稳住有些动荡的心神。这火行感悟,比金行还要凶险数倍!

  他没有强行再次深入,而是改变策略。他不再试图直接“理解”那狂暴的火焰道韵,而是以自身温和的悟道茶香道韵为引,如同春风化雨般,轻轻“拂过”那凤栖石的表面,去感受那火焰在狂暴之下,蕴含的“光”、“热”、“生”(涅盘)、“变”(转化)的种种真意。

  他观想自身并非在与火焰对抗,而是在“沐浴”阳光,是在体悟“木”生于“光热”之下,是在感受“火”炼“金”而成器的过程……

  渐渐地,那狂暴的火焰道韵,在他平和包容的感悟下,似乎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他开始能从中剥离出一丝丝关于“温暖”、“光明”、“净化”、“蜕变”的正面意蕴。他的树身之上,除了四色道韵外,终于也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暖的赤色流光。

  虽然只是初步入门,连凤栖石表层道韵的百分之一都未能领悟,但这一步的迈出,意义重大!意味着他真正踏上了包容五行、完善自身大道的关键一步!

  然而,就在他心神稍稍放松,沉浸于五行初具雏形的玄妙感受中时,一股阴冷、污浊、充满杀戮与混乱意志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悄然漫过不周山,也渗透进了他三才蕴灵阵的边缘!

  量劫煞气!它终于来了!

  凌越猛地惊醒,只觉心神一阵烦躁,种种负面情绪蠢蠢欲动,连体内刚刚初步平衡的五行道韵,都隐隐有紊乱的迹象!

  他立刻点燃一支万年定魂檀香,清宁的香气弥漫开来,勉强护住灵台清明,同时全力运转功法,调动五行道韵,抵抗着这无孔不入的劫气侵蚀。

  洪荒的残酷,正以最直接的方式,展露其狰狞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