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踏上归途-《重生之特工狂妃》

  凝谷初收的余韵尚未完全散去,“息尘”星的“气候”便迎来了第一次明显的波动。

  这波动并非风雨雷电,而是源自它那漫长到近乎凝滞的自转周期,以及附近几颗小伴星运行轨迹交汇时,对星球表面稀薄能量场造成的微妙影响。直观表现便是,环形山背阴处,那终年萦绕的、源自宇宙深空的寒意,骤然加深了数倍。

  洞府内,尽管有禁制阻隔,但那无孔不入的森冷,依旧透过岩石,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幽蓝的苔光仿佛都被冻得黯淡了些,灵泉表面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却异常坚硬的冰壳。慕之晴从入定中醒来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她神魂未愈,对这种极寒的抵抗力本就弱于寻常修士。

  一旁静坐守候的慕容易琛几乎立刻察觉。他睁开眼,看向她微微发白的唇色,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冷了?”他问,声音在骤然降温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慕之晴点点头,呼出的气息凝成一小团白雾:“这星球的‘冬天’,来得倒是突然。”

  慕容易琛没说什么,只是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有些冰凉的手握入自己掌心。他体内那融合了归墟与荒芜的力量早已寒暑不侵,掌心温热依旧,甚至因为功体自行运转抵御外寒,比平日更暖几分。一股温和却坚实的热流顺着相贴的肌肤传递过去,迅速驱散了慕之晴四肢百骸渗入的寒意。

  “无事。”他道,目光扫过洞府四壁,“禁制可调节,稍作加固即可。”

  说罢,他牵着慕之晴来到洞口附近,抬起仅存的右手,指尖在空中虚划数道。灰色流光没入原本的禁制之中,那层无形的屏障微微一亮,随即变得更加凝实,将外界加剧的酷寒彻底隔绝在外。洞府内的温度开始缓缓回升,灵泉表面的冰壳也在一阵细微的“咔咔”声中碎裂、消融。

  然而,慕容易琛的目光却投向了洞外。环形山巨大的阴影下,原本灰白色的岩石地表,此刻竟覆盖上了一层极其稀薄、却真实存在的霜晶。那不是水汽凝结的冰霜,而是在极致低温与某种特殊星力作用下,直接从岩石矿物质表面析出的、泛着淡淡金属光泽的白色结晶,如同给这片荒芜大地撒上了一层粗糙的钻石粉末。

  “是‘星髓寒晶’,”慕容易琛辨认道,语气并无意外,“此星地核沉寂,星力晦涩,遇伴星引力交汇,易生此物。其性极寒,可伤低阶修士神魂。”

  他解释得很平淡,慕之晴却听出了潜在的风险。这“星髓寒晶”的寒气,显然比普通的低温更具侵蚀性。

  “会持续很久吗?”她问。

  “伴星轨迹交错,短则十余日,长则月余。”慕容易琛估算道,“待其错开,寒晶自会消散。”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要面对一段不短的、被加强版“寒冬”笼罩的日子。慕之晴看向那株移植在玉壁上的星蕨幼苗,它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叶片依旧翠绿,花朵绯红,只是周围萦绕的清凉气息中,也带上了一丝属于星蕨自身的、抵御外寒的暖意,牢牢护住了它扎根的那一小片玉壁。

  但洞口石坑里那株凝谷……慕之晴心头一紧。它只是凡种,虽经聚灵阵滋养,又在这奇特环境发生了些许适应,但能否扛过这“星髓寒晶”的酷寒?

  她快步走到洞口禁制边缘,向外望去。只见那小小的石坑和其中已然成熟、等待彻底干燥后收获的凝谷植株,早已被一层白霜覆盖,灰绿的叶片蜷缩起来,了无生气。

  “它……”慕之晴心下一沉。

  慕容易琛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道:“生机未绝,根系受聚灵阵与岩层些许保护。但若寒晶持续侵蚀,难说。”

  他陈述的是事实。凡种的生命力,在这种天地之力面前,太过脆弱。

  慕之晴抿了抿唇,没有立刻说话。她看着那被寒霜包裹的凝谷,心中有些不舍。这株陪伴他们度过最初宁静时光、带来第一缕“生活”气息的植物,难道就要这样冻毙于这突如其来的星霜之下?

  “我想试试救它。”她忽然抬起头,看向慕容易琛,眼神清澈而坚定,“不是为了那点谷子,是……不想让它就这么没了。”

  慕容易琛对上她的目光,没有问她“一株凡草为何值得”,只是平静地问:“如何救?”

  慕之晴其实也没有成熟的想法。她思索片刻,道:“星蕨似乎能自发抵御这种寒气,或许它的气息有些帮助?另外……你的力量,能不能在不伤到它的情况下,给它一点庇护?哪怕只是隔绝大部分寒气?”

  这要求近乎苛刻。慕容易琛的力量霸道无匹,控制稍有不慎,别说庇护,瞬间就能让那凝谷化为齑粉。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可一试。”

  没有打包票,只是答应尝试。这便足够了。

  两人再次来到洞口。慕容易琛示意慕之晴退后一些,自己则凝神静气,将全部心神集中于对左肩那归墟漩涡力量的精细操控上。一丝比发丝还要纤细千倍、凝练万倍的灰色气流,从他指尖缓缓探出,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轻柔地穿透禁制,避开凝谷脆弱的茎叶,缓缓下沉,最终萦绕在其根系周围的岩屑与石缝中。

  这丝气流并未直接接触凝谷,却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单向的“力场”,将上方弥漫的“星髓寒晶”寒气,绝大部分都排斥在外。同时,力场本身散发出的、被慕容易琛刻意压制到极致的、一丝属于寂灭之后的“静谧”与“恒温”意蕴,悄然笼罩了凝谷的根系。

  另一边,慕之晴也行动起来。她小心地从星蕨幼苗上,引导出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温凉生机的气息——不能太多,以免扰乱星蕨自身的平衡。她将这缕气息混合着自身温和的灵力,化作一团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绿色光晕,轻轻覆在凝谷被寒霜覆盖的叶片表面。

  光晕与寒霜接触,发出极轻微的“滋滋”声,寒霜并未立刻融化,但侵蚀的速度明显减缓了,凝谷蜷缩的叶片似乎也稍稍舒展了一线。

  这并非一劳永逸的办法。无论是慕容易琛维持那精细到极致的力场,还是慕之晴持续引导星蕨气息与自身灵力,都需要耗费心神,且必须持续进行,直至“星髓寒晶”期过去。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息尘”星的酷寒“冬季”,成了两人另一种形式的“修行”。

  慕容易琛常常在洞口一坐便是数个时辰,一动不动,全副心神都维系着那根维系凝谷根系的“力量丝线”,确保其稳定、精准、无害。这对于习惯了大开大合战斗的他而言,是一种全新且极具挑战的磨练,是对力量控制境界的又一次无声拔高。

  慕之晴则定时为凝谷“加持”生机光晕,同时更加专注于自身神魂的修复,因为她发现,当自己心神宁静、灵力运转圆融时,引导出的星蕨气息效果更佳。她与星蕨幼苗之间的联系,也在这一次次的共同“努力”中,变得愈发紧密微妙。

  洞府内,星蕨之花静静绽放,仿佛知晓主人的辛劳,光华比平日更加温润明亮。那株被两人合力护持的凝谷,在双重庇护下,虽然生长彻底停滞,叶片也始终带着冻伤的痕迹,但那股微弱的生机,终究是顽强地保留了下来,没有在星霜中熄灭。

  日子一天天过去。偶尔,慕之晴会煮一壶用最后一点凝谷米混合星蕨花附近凝结的清露熬成的稀粥,与慕容易琛分食。粥的味道依旧平淡,但在这抵御外寒、共同守护一点生机的日子里,喝下去,却格外暖身,也暖心。

  终于,在将近一个月后,洞外那层“星髓寒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升华,融入虚空。极端低温渐渐回归平常的宇宙深寒。环形山再次露出它灰白色的、坑洼不平的本来面目。

  慕容易琛撤回了那丝力量,慕之晴也停止了灵力的输送。

  两人并肩站在洞口,看着石坑中那株凝谷。它显得憔悴了许多,不少叶片边缘焦枯,但主干依旧挺立,顶端那几缕细穗虽然干瘪,谷粒却未曾脱落。在逐渐恢复正常的星辉照耀下,那灰绿色的植株上,竟隐隐反射出一丝经历极寒淬炼后的、微弱的金属光泽。

  “活下来了。”慕之晴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欣慰。

  “嗯。”慕容易琛应道,目光扫过凝谷,又落回她透着疲色却明亮的眼眸上。

  这一次,无需言语。在这片连星辰都沉没的荒凉之地,他们又一次共同守护住了一点渺小的生机。这份守护无关力量强弱,只关乎心意相通。

  洞外,星海复归沉寂流转;洞内,星蕨无言,凝谷微光。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在这星霜过后的宁静里,继续沉淀,生长。

  凝谷星霜的插曲过后,“息尘”星的日子复归那种缓慢而坚实的宁静。慕之晴的神魂在星蕨持续滋养与心绪日益宁和的双重作用下,裂痕终于弥合了最后一寸。虽未完全恢复至巅峰状态,但灵台清明,灵力运转圆融无碍,甚至因这番磨砺,对空间灵根的感悟与归墟之钥的契合,都深了一层。

  慕容易琛的变化则更为内敛。左肩那归墟漩涡旋转得愈发沉静平稳,与新生的荒芜剑意如水乳交融,再无半分滞涩。他偶尔会独自立在洞口,望着那株经历寒霜未死的凝谷,或远眺星河,目光沉静悠远,似在参悟那寂灭与新生循环中更深的玄机。

  然而,平静之下,有些事物并未被遗忘。洞府角落,那枚被层层灰色光茧封印的“方舟核心”,如同一个沉默的注脚,时刻提醒着他们,过往的谜团与远方的因果并未真正了结。

  这一日,慕之晴结束一轮周天运转,睁开眼时,眸中清澈,再无一丝阴霾。她起身,走到那封印光茧前,静静凝视片刻。

  “易琛,”她唤道,声音平稳,“是时候了。”

  一直在不远处闭目调息的慕容易琛缓缓睁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又扫过那光茧,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两人默契地在光茧前盘膝坐下。慕之晴深吸一口气,指尖亮起一点温润的灵光,那是她与归墟之钥深度绑定后产生的控制印记。她轻轻点在光茧表面,慕容易琛同时引动一丝寂灭之力,融入她的灵光之中。

  灰色的封印光茧无声无息地层层消解,最终露出其中那枚黯淡的金属圆球。它比最初得到时更加沉寂,表面的裂痕依旧,再无丝毫能量流转,仿佛真的成了一块废铁。

  慕之晴没有贸然触碰,而是先以空间灵根之力细细感知其周围空间,确认无任何隐藏的能量陷阱或信息残留。慕容易琛的寂灭之意则如同最精密的扫描,探入其内部结构。

  “核心‘火种’近乎熄灭,数据库物理性损毁超七成,主动协议完全沉寂。”慕容易琛给出结论,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它已无害,亦难修复。”

  慕之晴闻言,心中却并未松快,反而升起一丝怅然。这枚来自疑似“故乡”的造物,曾带来希望与惊惧,此刻却以这种近乎“死亡”的状态呈现在眼前。那些关于“始祖模板”、“摇篮”、“火种”、“净化偏移”的冰冷指令,也随着它的沉寂,成了无法完全解答的悬案。

  “但它留下的信息,尤其是最后强行灌注的那些画面和那个核心指令,”慕之晴沉吟道,“让我无法释怀。易琛,我想回去——不是回那个可能已经变成‘机械地狱’的所谓故乡,而是回我们最初相遇的那片星域,回‘古墟’,回黑石神殿……或许,在那些我们曾经匆匆走过、未曾深究的遗迹里,还留有关于时空穿越、关于不同世界联系的线索。”

  她看向慕容易琛,眼神坚定:“我心底始终有种感觉,我的穿越,这‘方舟核心’的出现,甚至噬界之影的威胁……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背后,或许有一条更隐蔽的线。不弄清楚,我心难安。而且,”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终究……还是想找到一条可能的路,一条能让我在两个世界之间,至少能‘看见’来处的路。”

  不是背叛,不是舍弃,而是一种对根源的了悟,一份对过往的交代,也是对未来可能性的准备。

  慕容易琛安静地听着,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他没有问她是否还想“回去”,也没有质疑探寻的意义。他只是在她说完后,平静地问:“何时动身?”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不问缘由,只做支撑。她去,他便同行;她寻,他便护法。

  慕之晴心中暖流涌动,握住他的手:“待我准备几日,将此地稍作安置。”

  说是安置,其实这简陋洞府并无太多需要料理。慕之晴将石坑中那株凝谷最后成熟的谷穗小心采收,留出最饱满的几粒作为种子,用玉盒封存好。其余的,她精心捣碎熬煮,与慕容易琛分食了最后一餐带着“息尘”星味道的凝谷粥。

  星蕨幼苗依旧安静地生长在玉壁上,绯红的花朵光华内敛。慕之晴以灵泉和自身精纯灵力为其做了一次彻底的滋养,又请慕容易琛在其周围布下一层更稳固的、能自行吸收微量星力维持的守护禁制。

  “我们要离开一段时间,”她轻轻抚摸着星蕨的叶片,低语道,“你要好好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星蕨叶片无风自动,仿佛在回应。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星辉清冷。慕之晴与慕容易琛最后看了一眼这处承载了他们疗伤、宁静与短暂“生活”的洞府,转身,踏入虚空。

  慕容易琛揽着她,身形几次闪烁,便已远离“息尘”星。他没有选择直接进行超远距离空间跳跃,而是以一种相对平缓的速度,朝着记忆中的“古墟”方向掠去。沿途,他们再次经过黑石神殿废墟。那片区域依旧死寂,但曾经萦绕的混乱空间能量和噬界之影污染残留,似乎被某种更宏大的力量抚平了许多,只留下岁月侵蚀的沧桑。

  他们没有停留,径直朝着更深处,那片被列为禁地、也是慕之晴最初降临之地的“陨星古墟”进发。

  越靠近古墟,空间的异常感便越强。这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空间裂缝、引力异常区和能量乱流,寻常修士根本不敢深入。但对于如今空间灵根大有精进的慕之晴和掌控寂灭之力的慕容易琛而言,这些障碍已不足为惧。

  慕容易琛撑开一片稳定的领域,隔绝乱流。慕之晴则全力催动空间灵根,配合归墟之钥的指引,仔细感知着这片区域每一丝异常的空间波动。

  “这里的空间结构非常古老,而且……有多重叠加、撕裂后又勉强粘合的痕迹。”慕之晴一边感知,一边分析,“像是一个经历过多次剧烈冲击和维度震荡的‘伤疤’区域。我当初能穿越过来,恐怕不仅仅是意外,也是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一个脆弱的‘节点’。”

  他们在古墟深处小心探寻了数日。慕容易琛凭借对能量流向的敏锐直觉,找到了一处空间褶皱异常复杂、隐隐有规律性能量脉动的区域。那里悬浮着几块巨大的、材质不明的黑色石碑,石碑表面刻满了并非此界任何已知文明的纹路,有些纹路的走向,竟与“方舟核心”表面那些孔洞排列有几分神似!

  慕之晴靠近石碑,将手轻轻覆了上去。归墟之钥在她怀中微微发烫,与石碑产生了共鸣。她闭目凝神,将自身灵识与空间感知提升到极致,沿着那共鸣的指引,向石碑深处、向这片古墟空间的底层结构“看去”。

  不再是具体的图像或信息,而是一种……规律。一种关于不同维度膜如何在此地短暂交叠、能量如何通过特定频率共振进行跨世界渗透、空间坐标如何在混沌中暂时锚定的……底层规则碎片!

  这些规则碎片残缺不全,难以直接解读,更无法构成完整的“通道”或“方法”。但对于拥有前世顶尖科学思维、此生又深度修习空间法则的慕之晴而言,它们如同散落的拼图,虽然不足以拼出全貌,却指明了方向和可能性!

  她“看”到,穿越并非单向的“坠落”,而是需要满足多重苛刻条件:特定的空间薄弱点(如古墟)、特定的能量共振频率(可能与归墟之钥或她灵魂的特质有关)、以及……双向的坐标牵引(一方强烈意愿或召唤,另一方恰逢其会)。

  “我明白了……”慕之晴收回手,睁开眼,眸中闪烁着恍然大悟与更深思虑的光芒,“我的穿越,是极小概率下的多重巧合。但这也意味着,原理上,存在逆向的可能。只是需要的条件更为苛刻,风险也更大。”

  她看向慕容易琛:“不仅仅需要找到或构建一个稳定的‘节点’,需要精确的坐标定位(这或许需要我从记忆深处提取更多关于地球的‘宇宙常数’信息),还需要足够强大的能量来轰开并暂时稳定通道……甚至,可能还需要应对穿越过程中,两个世界法则冲突带来的反噬。”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他们目前的力量和认知,遥不可及。

  但慕容易琛听完,只问了一句:“你需要什么?”

  不是“能否做到”,而是“需要什么”。仿佛只要她列出清单,他便会去寻来。

  慕之晴心中感动,却摇了摇头:“不是现在,易琛。这只是一个理论的萌芽。而且……”她目光再次投向那黑色石碑,“我在这里感知到的规则碎片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非常隐晦的‘监控’或者‘记录’的痕迹。很淡,几乎与空间背景融为一体,但确实存在。”

  慕容易琛眼神一凛,寂灭之意瞬间扫过石碑及周围区域。片刻后,他沉声道:“有极微弱的、非此界能量残留,与‘方舟核心’同源,但更古老隐晦。似被动记录装置,非主动探测。”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这古墟,不仅是一个穿越节点,似乎也早就被那个“故乡”文明(或其相关势力)标记、观测过!那“方舟核心”能找到这里,或许并非偶然。

  “看来,我的穿越,甚至我们与噬界之影的纠缠,可能都在某个未知存在的‘观测’或‘计划’之内,至少是在其记录之中。”慕之晴声音低沉,“这更说明,我们不能贸然行动。探寻回去的方法,必须建立在彻底弄清这些潜在关联、拥有足够自保和应对变故能力的基础上。”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我们先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那记录痕迹虽被动,难保不会引来什么。”

  慕容易琛点头,揽住她,瞬间远遁。

  他们并未返回“息尘”星,而是在星海中另寻了一处更偏远、更不起眼的小行星带暂时隐匿。新的临时洞府更加简陋,但两人都无心在意。

  洞府内,慕之晴将从古墟石碑感知到的规则碎片仔细梳理、记录。这不仅仅是关于“回家”的线索,更是对宇宙多维结构、跨界规则的珍贵认知,对她自身修行亦有无穷裨益。

  慕容易琛则开始有意识地进一步锤炼自己的力量,尤其是对寂灭之力中“湮灭”与“创造”临界点的把握,对空间稳定与撕裂的精准控制。他隐隐感到,未来若真要为慕之晴开辟道路,他的力量将是不可或缺的“钥匙”与“基石”。

  “方舟核心”留下的谜题,古墟发现的规则碎片与监控痕迹,如同两块沉重的拼图,摆在了他们面前。前路迷雾重重,潜在的危险与未知的关联让人心生警惕。

  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命运推着走的棋子。

  慕之晴握着记录规则碎片的玉简,眼神清明坚定:“这条路很难,很漫长,也许终其一生也走不到尽头。但至少,我们知道了方向,并且有能力自己去探索、去判断、去选择。”

  慕容易琛坐在她身侧,握住她另一只手,掌心温暖而有力:“嗯。”

  无需更多言语。无论是探寻归途的渺茫希望,还是应对可能来自“故乡”或其它未知存在的暗流,他们将携手同行,以手中之剑,心中之道,在这浩瀚星海间,走出属于自己的、清醒而坚定的路途。

  星海无垠,归途漫漫。但此心归处,即是吾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