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乞巧-《诗剑双绝,先揽芳心后揽江山》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

  紧接着,“轰隆”一声雷鸣。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下雨了!”

  “快把雨蓬支起来!”

  两艘小船在雨中摇摇晃晃,向着岸边的观瀑亭划去。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仿佛挂起了一道珠帘。

  荷叶被雨点打得啪啪作响,像是在演奏一曲激昂的乐章。

  终于,大家狼狈地躲进了观瀑亭。

  虽然身上都有些湿,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真刺激!”

  薛绾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头发贴在脸上,却更显妩媚。

  “好久没淋过这么痛快的雨了。”

  “是啊。”

  郑思凝看着亭外的雨景,眼中闪过一丝诗意。

  “骤雨打新荷,也是一番别样的景致。”

  “既然大家都没法回去,不如就在这亭子里煮酒吧。”

  秋诚提议道。

  “好!”

  沈月绫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小红泥火炉,还有一坛陈年的女儿红。

  炉火生起,酒香四溢。

  大家围坐在火炉旁,听着雨声,喝着热酒,身上渐渐暖和起来。

  “咱们来玩‘飞花令’吧。”

  郑思凝提议。

  “这次咱们就以‘雨’为题。”

  “谁输了谁罚酒。”

  “我先来!”

  柳清沅当仁不让。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好!”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杜月绮接道。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薛绾姈举杯。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秋诚也不甘示弱。

  轮到陆明玥了。

  她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

  “下雨啦,打雷啦,回家收衣服啦!”

  “噗——”

  众人刚喝进嘴里的酒全都喷了出来。

  “这也算诗?”

  “怎么不算?这是......这是生活诗!”

  陆明玥强词夺理。

  “罚酒罚酒!”

  大家起哄。

  陆明玥无奈,只能连干三杯。

  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

  外面的雨还在下,但雨势渐渐小了。

  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表哥。”

  陆明玥醉眼朦胧地靠在秋诚肩膀上。

  “咱们以后......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

  “不想回京城了。”

  “京城不好玩,规矩多,人也坏。”

  “还是这里好。”

  秋诚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

  “好,咱们不回去。”

  “就在这里,住一辈子。”

  “真的?”

  “真的。”

  “拉钩。”

  “拉钩。”

  陆明玥满意地笑了,闭上眼睛,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秋诚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怜爱。

  他抬起头,环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柳清沅靠在杜月绮身上,两人正在低声说着悄悄话。

  郑思凝望着雨帘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绾姈在给沈月绵编辫子,沈月绵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没有了世俗的纷扰,没有了权力的争斗。

  只有这亭中的温暖,和这一群彼此相依的人。

  秋诚忽然觉得,这才是他一直追求的东西。

  不是什么千秋霸业,也不是什么荣华富贵。

  只是这一份简简单单的守护。

  雨停了。

  天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走吧,回家睡觉。”

  秋诚抱起陆明玥,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起身,收拾好东西,沿着湿漉漉的山路,向着锦绣阁走去。

  山里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

  鸟儿在枝头欢唱,花草上挂着晶莹的露珠。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充满生机。

  回到锦绣阁,把陆明玥安顿好后,秋诚并没有立刻去睡。

  他来到了书房,铺开宣纸,研好墨。

  提笔画了一幅画。

  画上,是一座风雨中的凉亭。

  亭中,一群女子围炉夜话,笑语嫣然。

  他在画的留白处,题了一行小字: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画完,他满意地搁下笔。

  这幅画,他要好好裱起来,挂在书房里。

  时刻提醒自己,这份美好来之不易,更要用生命去守护。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那么悠闲而充实。

  天气越来越热,大家白天基本不出门,都躲在有冰块的屋子里纳凉。

  到了晚上,才会出来活动。

  这一晚,月色极好。

  秋诚让人在演武场上搭了个台子。

  说是要举办一场“才艺大赛”。

  “我也要参加!”

  陆明玥第一个报名。

  “我会胸口碎大石!”

  “......”

  众人一阵无语。

  “玥儿,你是女孩子,能不能表演点文雅的?”

  秋诚扶额。

  “那......我会耍大刀!”

  “算了,你还是当观众吧。”

  最后,还是郑思凝弹琴,薛绾姈跳舞,沈月绵舞剑。

  柳清沅负责......算账。

  琴声悠扬,舞姿曼妙,剑气纵横。

  这一场属于他们自己的晚会,虽然没有观众,却比任何盛大的宴会都要精彩。

  秋诚坐在台下,手里拿着一把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这才是生活啊。

  这才是人生啊。

  就在大家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

  “快看!流星!”

  陈簌影指着天空大喊。

  “快许愿!快许愿!”

  众女纷纷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秋诚也闭上了眼睛。

  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愿我的姑娘们,永远快乐,永远平安。”

  许完愿,大家互相询问也许了什么愿望。

  但谁也不肯说。

  说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只有陆明玥憋不住,小声嘟囔道:

  “我许愿......以后每天都有鸡腿吃。”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个愿望,还真是朴实无华啊。

  笑声中,流星雨一场接一场地落下。

  仿佛是上天在为他们的幸福喝彩。

  这一夜,注定难忘。

  第二天,秋诚起得晚了些。

  昨晚闹得太晚,大家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

  只有沈月绵一个人坐在石桌旁,正在认真地......绣花?

  没错,就是绣花。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此刻正拿着一根细小的绣花针,在一块白布上笨拙地穿着线。

  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决斗。

  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月绵?”

  秋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在干嘛?”

  沈月绵听到声音,手一抖,针扎到了手指。

  一滴血珠冒了出来。

  她赶紧把手藏到身后,脸上一红。

  “没......没什么。”

  “手给我看看。”

  秋诚走过去,强行拉过她的手。

  只见那根手指上已经被扎了好几个针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

  秋诚心疼地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吮吸着。

  沈月绵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我想给公子绣个荷包。”

  她小声说道。

  “我看姐姐她们都送了公子礼物,只有我......”

  “只有我什么都没送。”

  “傻丫头。”

  秋诚放开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你把自己送给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以后别弄这些了,我不缺荷包。”

  “你的手是用来握剑的,是用来保护大家的。”

  “不是用来拿针线的。”

  沈月绵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轻轻点了点头。

  “嗯。”

  “不过......”

  秋诚看了看桌上那块绣得歪歪扭扭的布。

  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一只......鸭子?

  “这绣的是鸳鸯?”

  沈月绵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虽然丑了点,但这份心意,我收下了。”

  秋诚拿起那块布,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怀里。

  “我会一直带着它的。”

  沈月绵抬起头,看着他。

  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

  照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

  温馨而美好。

  ......

  七月的流火渐渐褪去了最狂躁的热度,姑苏城的风里,开始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那是秋天即将到来的信使,也是一年中最浪漫时节的前奏。

  锦绣山庄里,知了的叫声不再那么歇斯底里,反倒是那满架的葡萄藤,沉甸甸地垂下了紫得发黑的果实,像是一串串晶莹的玛瑙,诱人采撷。

  这一日清晨,秋诚还在睡梦中,就觉得鼻子有些痒。他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陆明玥正蹲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笑嘻嘻地看着他。

  “大懒虫表哥,太阳都晒屁股啦!”

  秋诚无奈地揉了揉鼻子,坐起身来,看了看窗外,明明才刚泛起鱼肚白。“我的好玥儿,这大清早的,你又不练枪,跑我这儿来作甚?”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啦?”陆明玥把狗尾巴草一扔,双手叉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今天是七夕!七月初七!乞巧节!”

  秋诚一愣,随即恍然。在这大乾朝,七夕可是女儿家最重要的节日。

  相传这一天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人间的女子也要向织女乞求智巧,祈祷姻缘美满。

  “哦——”秋诚拖长了尾音,故意逗她,“原来是乞巧节啊。怎么,咱们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女侠,也想学着穿针引线,乞求织女娘娘赐你一副好针线活儿?”

  “切!谁稀罕针线活儿!”陆明玥脸一红,梗着脖子说道,“我是来喊你起来帮忙的!清沅姐她们都在前院忙活开了,说是要做‘巧果’,还要搭彩楼,你这个当家主母......哦不,当家老爷,怎么能睡懒觉?”

  秋诚被她那句“当家主母”逗乐了,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没大没小。行,起!今天本世子就给你们当一回长工!”

  洗漱完毕,来到前院,果然是一派热闹景象。

  院子里那棵巨大的老槐树下,摆开了好几张大桌子。柳清沅系着围裙,正指挥着丫鬟们和面。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短袄,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臂,手里拿着擀面杖,动作利落得像是在算账。

  “这面要和得硬一点,炸出来的巧果才脆!”柳清沅一边擀面一边说道,“记得多放点芝麻和蜂蜜,公子爱吃甜的。”

  郑思凝则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剪刀和彩纸,正在剪纸花。她剪得极细致,那一双拿惯了画笔的手,此时捏着剪刀也是游刃有余。

  不一会儿,一对栩栩如生的喜鹊便跃然纸上。

  薛绾姈和杜月绮正在挑选供品。新鲜的莲蓬、红菱、石榴,还有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摆了满满一桌子。

  “公子来了!”

  眼尖的陈簌影正在树上挂彩带,一眼就看到了秋诚。

  “哟,咱们的世子爷终于舍得起床了?”薛绾姈手里拿着一个石榴,媚眼如丝地抛了过来,“奴家还以为,您要在梦里和织女娘娘相会呢。”

  秋诚一把接住石榴,笑着走过去,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织女哪有我家绾姈好看?我这是养精蓄锐,好给你们干活呢。”

  “算你会说话。”薛绾姈娇嗔一笑。

  “表哥,快来快来!”陆明玥拉着秋诚来到面案前,“清沅姐说要做七种形状的巧果,你是读书人,你给画个样呗!”

  “画样?”秋诚看着那团白白胖胖的面团,来了兴致,“没问题!笔墨伺候!”

  不一会儿,在众女的围观下,秋诚大笔一挥,画出了七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是……狮子?”柳清沅指着其中一个问道。

  “咳,这是麒麟。”秋诚一本正经地解释。

  “那这个呢?是个球?”陆明玥指着另一个。

  “这是团圆,寓意圆圆满满。”秋诚理直气壮。

  “那这个长条的......”薛绾姈拿起来看了看,忽然坏笑一声,“怎么看着像......那个啥?”

  “咳咳咳!”秋诚差点被口水呛死,“那是如意!玉如意!你们这群丫头,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众人哄堂大笑。虽然秋诚画的样有点抽象,但在杜月绮和厨娘们的巧手下,最终炸出来的巧果却是一个个金黄酥脆,香气扑鼻。有做成花草的,有做成鸟兽的,还有做成小娃娃的,琳琅满目。

  第一锅刚出炉,陆明玥就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往嘴里塞,烫得直吸气,却还舍不得吐出来:“好次!好次!又香又脆!”

  秋诚拿过扇子给她扇风:“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都是你的。”

  忙活了一上午,到了午后,便是最让人头疼的环节——穿针乞巧。

  按照习俗,女子要在阳光下,对着水盆,将丝线穿过七孔针。谁穿得快,穿得多,就说明谁乞到了“巧”。

  这对郑思凝、杜月绮她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郑思凝手指翻飞,眨眼间便穿过了一枚;杜月绮更是稳扎稳打,速度极快。

  就连平日里只爱舞刀弄枪的薛绾姈和陈簌影,凭借着练武之人的眼力和手劲,也能勉强应付。

  唯独陆明玥。

  她拿着那根细小的绣花针,就像是拿着一根烧火棍,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脸都憋红了,那线头就是死活钻不进针眼。

  “哎呀!气死我了!”陆明玥把针往桌上一拍,“这针眼是不是针对我?怎么这么小?它是不是看不起我?”

  “噗嗤。”

  正在喝茶的秋诚喷了一口水。

  “玥儿啊,这针眼对谁都一样大。”秋诚走过去,拿起那根针看了看,“是你心不静。来,表哥教你。”

  他站在陆明玥身后,握住她的手。

  “深呼吸,放松。”

  秋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贴着陆明玥的耳畔响起。

  陆明玥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脸烫得厉害,哪里还能静下心来?

  “表、表哥......”她结结巴巴地说道,“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当不了织女。”

  “那怎么行?”秋诚握着她的手,轻轻将线头捻尖,“咱们玥儿将来可是要当大将军的,大将军怎么能被一根针难倒?看好了......”

  他带着她的手,稳稳地将线头送入了针眼。

  “穿过去了!”

  陆明玥惊喜地叫道。

  “看见没?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哦不,是线能穿过针。”秋诚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陆明玥看着手里那根穿好的针,又回头看了看秋诚那温柔的侧脸,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甜蜜。

  若是能一直这样被他握着手,哪怕是穿一辈子的针,她也愿意。

  ......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锦绣山庄的后花园里,早已搭好了彩楼,摆上了香案。

  姑娘们都换上了新做的衣裳,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比那晚霞还要绚烂。

  柳清沅是一身鹅黄色的流仙裙,显得富贵逼人;郑思凝是一身月白色的广袖衫,清冷出尘;薛绾姈是一身火红色的抹胸裙,妖娆妩媚;陈簌影是一身翠绿色的短裙,灵动可爱;陆明玥则穿了一身粉色的襦裙,难得地显出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沈月绵和沈月绫也换下了劲装,穿上了淡紫色的纱裙,姐妹俩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并蒂莲花。

  “拜织女喽!”

  随着杜月绮的一声轻唤,众女纷纷在香案前跪下,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

  秋诚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香烟缭绕中,姑娘们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她们在祈求什么呢?是祈求心灵手巧?还是祈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秋诚心中一动,也走了过去,在众女身后跪下。

  “哎?表哥你干嘛?”陆明玥转过头,好奇地问道,“这是女儿家的节日,你个大男人拜什么?”

  “我拜拜丈母娘不行吗?”秋诚理直气壮地说道,“织女娘娘把你们这些仙女都送到了我身边,我不得好好感谢感谢她?”

  “去你的!谁是你丈母娘!”

  众女羞红了脸,纷纷啐他,但眼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拜完织女,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一轮弯月挂在树梢,满天繁星闪烁。

  “走,去葡萄架下!”

  薛绾姈提议道。

  “听说在七夕的夜里,躲在葡萄架下,能听到牛郎织女的悄悄话呢。”

  “真的假的?”陈簌影一脸不信,“那得多好的耳力啊?”

  “去听听不就知道了?”

  众人嘻嘻哈哈地来到了后院那巨大的葡萄架下。

  此时的葡萄架下,早已摆好了凉榻和瓜果。

  大家或是坐着,或是躺着,透过藤叶的缝隙,仰望着那条璀璨的银河。

  “哪有说话声啊?”

  陆明玥侧着耳朵听了半天,只听到了知了的叫声和远处池塘里的蛙鸣。

  “骗人的吧?”

  “嘘——”

  郑思凝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心诚则灵。你这么吵,织女娘娘都被你吓跑了。”

  陆明玥赶紧闭上嘴,瞪大了眼睛盯着天空。

  秋诚躺在正中间的榻上,左边是柳清沅,右边是薛绾姈,怀里还枕着沈月绵的头。

  这丫头累了,直接把他当枕头了。

  “其实......”

  秋诚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能不能听到牛郎织女说话不重要。”

  “重要的是,咱们现在就在一起。”

  “牛郎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多可怜啊。”

  “咱们天天都能见,还能一起吃巧果,一起看星星。”

  “这不比神仙还快活?”

  “就你会贫嘴。”柳清沅剥了一颗葡萄塞进他嘴里,“不过......你说得对。”

  她靠在秋诚的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轻声说道。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不是神仙,我也知足了。”

  “我也是。”

  沈月绵在秋诚怀里蹭了蹭,发出了像小猫一样的呢喃。

  “我也是!”

  “还有我!”

  大家纷纷附和。

  这一刻,葡萄架下充满了温情。

  没有海誓山盟,没有惊天动地。

  只有这一份平平淡淡、却又浓得化不开的相守。

  忽然,陈簌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公子,这是我送你的七夕礼物。”

  “礼物?”

  秋诚有些惊喜。

  “七夕不都是男的送女的吗?怎么还有女的送男的?”

  “这是规矩!”陈簌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快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