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旗袍断折扇,书生赴黄泉-《我,屌丝道士,绑定厉鬼打工人》

  沈晋军正趴在石桌上,给广成子的辨灵散设计新包装。他用马克笔在药瓶标签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胖子,旁边写着“吃了能打鬼,无效退一半”。

  “老沈,你这字比我奶奶绣的鞋垫还难看。”广成子捧着个鸡腿,油星子溅了一胸口,“而且哪有说无效退钱的?咱这是玄学产品,概不负责。”

  “懂啥?这叫营销手段。”沈晋军笔尖一顿,在胖子旁边加了个小尾巴,看着像只胖老鼠,“现在的人就吃这套,写得越实在越有人买。”

  菟菟蹲在地上,用胡萝卜在泥里画圈,画着画着突然啃起胡萝卜,咔嚓咔嚓的,比沈晋军写字的动静还大。小飞则把薯片撒在龟丞相的别墅顶上,看两只乌龟伸着脖子够,笑得直拍大腿。

  东厢房的门开了,圈圈走出来。她今天换了件浅青色的旗袍,银线暗纹绣的是竹叶,风一吹,像有片竹林在她身上轻轻晃动。

  “圈姐,今天气色不错啊。”沈晋军举着药瓶,“看看我这设计,是不是特有销路?回头给你也来一瓶,防鬼辟邪。”

  圈圈没接话,只是抬头望向西边的天空,眉头微蹙:“他来了。”

  “谁?”沈晋军手一抖,马克笔在标签上划出道长印,“萧晟?他还敢来?上次没被打够?”

  话音未落,西边的云层突然翻涌起来,一股浓重的黑气裹着血腥味飘过来,闻着让人反胃。紧接着,一道白影落在院门外,正是七绝书生萧晟。

  他比上次更狼狈,脸色白得像纸,左胳膊空荡荡的,袖子被血浸透,显然是上次的伤没好利索。手里的折扇换了柄新的,黑檀木的扇骨,看着比之前的更沉。

  “消失的圈圈,”萧晟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又哑又涩,“上次让你毁了噬魂镜,伤我臂膀,今天我要你偿命!”

  他身后跟着五个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眼睛里冒着绿光,走路直挺挺的,像提线木偶。

  “哟,带了新帮手?”沈晋军把药瓶往桌上一扔,抄起桃木剑,“这是雇不起人了?找了几个僵尸来凑数?”

  叶瑾妍的声音从剑里传来:“不是僵尸,是被他用邪术控制的死士,魂魄被锁在身体里,比普通黑衣人难对付。”

  “管他啥玩意儿,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沈晋军往广成子身后躲了躲,“广成子,你的药罐子呢?上次砸萧晟那下挺准,再来一次。”

  广成子早把鸡腿塞嘴里,手忙脚乱地摸出个药罐子,是个豁了口的砂锅:“这次用这个,比上次的结实,能砸晕一头牛。”

  萧晟冷笑一声,举起黑檀折扇:“别白费力气了。这五人是我用‘七绝炼魂术’炼化的,刀枪不入,就凭你们这点能耐,不够看。”

  他折扇一挥,五个死士立刻像弹簧似的弹过来,速度快得吓人,指甲又黑又长,显然淬了剧毒。

  “圈姐,看你的了!”沈晋军喊了一声,拉着广成子往龟丞相的别墅后面躲,“菟菟,小飞,快过来,别被挠着!”

  菟菟举着胡萝卜没动,反而往死士面前走了两步,估计是把他们当成能啃的木头桩子了。小飞则抓起一把薯片,对着死士扔过去,嘴里喊:“吃薯片!别打架!”

  圈圈没动,直到死士离她只有三步远,才缓缓抬起手。浅青色旗袍上的银线突然亮起,像无数道细闪电,“唰”地缠向死士的脖子。

  死士果然不怕疼,被银线勒住脖子也不挣扎,只是张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咬过来。

  “不知死活。”圈圈指尖一拧,银线突然收紧。只听“咔嚓”几声脆响,五个死士的脖子全被勒断,脑袋滚落在地,眼睛还直勾勾地瞪着。

  黑气从断头处冒出来,像被戳破的气球,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萧晟的脸抽搐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死士这么不经打。他握紧折扇,扇骨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看来不拿出真本事,你是不知道七绝书生的厉害!”

  他纵身跃起,折扇在空中划出七个红圈,每个圈里都飘着个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

  “七绝索命符!”叶瑾妍的声音带着警示,“这是用七个活人魂魄炼的,怨气极重,小心!”

  七个红圈像带刺的轮子,旋转着冲向圈圈,所过之处,地上的草都瞬间枯黄了。

  圈圈的银线在空中织成个大网,红圈撞在网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人脸在网里痛苦地扭曲、挣扎。

  “就这点能耐?”圈圈的声音依旧平静,银线网突然收缩,把七个红圈全裹在中间,“用活人炼符,你也配叫书生?”

  银线越收越紧,红圈被挤得变形,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嘭”的一声,红圈全爆了,化作点点火星,被风吹散。

  萧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他捂着胸口,眼神里满是疯狂:“我杀了你!”

  他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刺青,是个黑色的“绝”字,正冒着黑气。他抓起折扇,狠狠往刺青上一划,鲜血顿时涌出来,与黑气缠在一起,化作柄漆黑的长矛。

  “这是……燃烧魂魄?”叶瑾妍的声音沉了下去,“他想同归于尽。”

  “疯了吧?”沈晋军从龟丞相别墅后探出头,“为了杀圈姐,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广成子往嘴里塞了块饼:“估计是怕回去被黑月会罚,左右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漆黑长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刺圈圈心口。矛尖过处,空气都被撕开道口子,发出“嘶嘶”的响声。

  圈圈这次没躲。她仰起头,浅青色旗袍上的银线突然全部飞起,汇聚成一柄银色长剑,剑身上的竹叶纹像活过来似的,轻轻摇曳。

  “以线为剑,以魂为锋。”她轻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银色长剑迎着漆黑长矛冲上去,两柄兵器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黑气和银光炸开,像放了个巨型烟花,把整个院子都照亮了。

  沈晋军被气浪掀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压在龟丞相的别墅上,吓得两只乌龟缩在里面半天不敢动。

  等烟尘散去,院子里一片狼藉。石桌被劈成两半,老槐树的树枝断了好几根,地上裂开道半尺宽的口子。

  圈圈站在原地,浅青色旗袍上沾了些尘土,银线长剑已经收了回去,只是脸色比刚才苍白些。

  萧晟躺在三丈外的地上,胸口破了个大洞,黑檀折扇断成数截,散落在他身边。他看着天空,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嗬嗬地响,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圈圈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为……为什么……”萧晟的嘴唇哆嗦着,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我……我明明……”

  “邪不胜正。”圈圈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萧晟心上,“你用活人炼符,残害无辜,早就该有这一天。”

  萧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咳出一大口血,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他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很快化作一堆黑灰,被风一吹,什么都没留下,只有那几截断掉的折扇骨,还躺在地上。

  沈晋军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这就死了?也太不经打了。”

  广成子凑过去,用脚尖踢了踢折扇骨:“还是黑檀木的呢,挺值钱,捡回去能做个小摆件。”

  “捡那玩意儿干啥?晦气。”沈晋军把他拽回来,“赶紧收拾院子,刚才的动静太大,别被邻居投诉了。”

  菟菟举着啃剩的胡萝卜,戳了戳地上的黑灰,抬头问:“能吃吗?”

  “不能吃!”沈晋军赶紧把她拉开,“这是坏人变的,吃了长针眼。”

  小飞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袋薯片:“沈大哥,那个书生是不是再也来不了了?他的扇子没有我的薯片好吃。”

  “来不了了。”沈晋军摸了摸她的头,看向东厢房的方向,圈圈已经回去了,门轻轻掩着,“以后都来不了了。”

  广成子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了,他那折扇要是没断,说不定能卖俩钱。”

  “你就知道钱。”沈晋军白了他一眼,弯腰去扶被劈成两半的石桌,“帮忙抬一下,看看还能不能拼起来,这桌子可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挺结实……”

  话没说完,他手一松,石桌的一半“哗啦”一声散了架,溅起的石子差点砸中龟丞相的别墅。

  龟丞相终于敢探出头,看了看散架的石桌,又看了看满地狼藉,慢悠悠地缩回去,估计是觉得还是自己的塑料房子安全。

  沈晋军看着散架的石桌,又看了看那堆黑灰,突然觉得,这玄门道士的日子,还真是一天比一天热闹。

  就是不知道,下一个来捣乱的,会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打开《玄门接单App》,发现居然有新订单了,悬赏还不低。

  “算了,不想了。”他拍了拍手,“先赚钱再说,争取早日给石桌换个新的,红木的那种!”

  广成子凑过来看订单,眼睛一亮:“哎,这单是去古玩市场抓鬼,说不定能捡着漏!”

  “抓鬼要紧,捡漏为辅。”沈晋军揣好手机,扛起半块石桌板,“先干活,晚上请你们吃烤串,加肉的那种!”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浅青色的旗袍衣角在门缝里轻轻晃动,像片安静的竹叶,守着这院子里的喧嚣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