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孙祺轻轻一笑，摸了摸鼻子，缓缓点头，转身假装要走。
“那我走了？”
刘一非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脚刚抬起又立刻收住，眉头皱成一团，嘴角撅得老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你敢走？”
孙祺转过身，无奈地摇摇头，轻叹一声，慢慢朝刘一非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张开双臂。
刘一非“”地叫了一声，像放学回家的孩子，娇呼着扑向孙祺。
几步就跑到他面前，“嘿”地一下跳进他怀里。
幸好这条路偏僻，又赶上京师大今天因为颁奖典礼人很少，否则他们俩像疯子一样在这儿演行为艺术，早就被围观了。
她双手紧紧搂着孙祺的脖子，把脸埋在他怀里，深深吸了口气，用力蹭了蹭。
“哥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抱了一会儿，刘一非才跳下来，两人一起往会场走。
“累不累？”
“不累。”
“又骗我，瘦了一圈了。”
“瘦了也不累。”
“以后别这么拼了，以前懒懒的多好，白白胖胖的多可爱。”
“哎呀，你骂我！”
“嘘——有人看见了。”
“说好的奖励呢？”
“哼，没有！”
“耍赖是吧？”
“嗯！”
……
“欢迎大家来到第十五届京城大学电影节颁奖典礼，大家好，我是主持人于佳。”
“京城大学生电影节创办于1993年，至今已走过十五年。
这十五年里，我们见证了无数优秀华语电影的诞生。”
“今天，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让我们一起感谢过去一年所有影视工作者的辛勤付出。”
“啪啪啪啪——”
现场响起热烈掌声。
镜头扫过，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京城，铁路巷家属楼里。
张晴和老孙正一起看颁奖典礼的直播。
听着主持人的开场白，张晴一边包饺子，一边轻声感叹。
“啧啧，这姑娘讲得真不错。”
老孙撇撇嘴，一脸不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
“哎，老孙，你说咱儿子能拿奖吗？”
“我哪知道？”
“你平时看电视不是挺会分析的吗？连打仗剧情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比新闻联播还详细。
怎么轮到儿子的事，你就说不出话了？”
“这能一样吗？”
“唉，一天到晚净想些没用的。”
“我……”
家里这些对话，孙祺完全不知道，他甚至没告诉父母自己来参加颁奖礼。
此时，主持人正在公布第一个奖项——最佳编剧奖。
入围名单包括：蔡赏君《红色康拜因》、尹立川《公园》、张孟《耳朵大有福》、安兰《夜袭》、韦政《逆转流星》五部作品。
“哥哥，怎么没有你？”
颁奖现场不像校园，到处都是摄像机。
刘一非懂事地用手掩住嘴，凑到男友耳边小声问。
按理说，《无名之辈》确实是孙祺的第一部电影，完全有资格参评这个奖项。
“这个奖和最佳导演奖只能选一个，不能同时申报。”
“最佳导演？”“嗯哼~”
“哇，哥哥真厉害！”
“别闹，还没到手呢。”
“万一拿到了呢？”
“你想想，哪个电影节会把最佳导演奖颁给二十岁的导演？不可能的。”
刘一非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不甘心，像在许愿一样坚定地说：
“肯定能拿奖，我说的。”
“好，要是真拿了奖，我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
最终获奖的是尹立川执导的《公园》。
接下来的奖项都与孙祺的电影无关，他一直在台下鼓掌，直到最佳女演员奖揭晓。
屏幕上依次播放了提名者的片段：马伊丽《江北好人》、余南《双食记》、周讯《无名之辈》。
“第十五届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女演员获奖者是——周讯，《无名之辈》。”
“恭喜讯哥！”“恭喜讯姐！”“小讯太棒啦！”
剧组的人纷纷送上祝福，周讯一一拥抱致谢后走上了舞台。
“感谢大学生电影节，感谢组委会和评委会，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影迷。
最后要特别感谢我的小老板——孙祺导演。”
“哈哈哈……”
舞台上，周讯大方地调侃孙祺，引得台下笑声不断，掌声四起。
作为华语影坛“双金”影后，周讯在《无名之辈》中饰演马嘉祺，凭借精湛演技，在有限篇幅中留下深刻印象，这个奖项她实至名归。
台下的刘一非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喂，擦擦嘴。”
“？”
刘一非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慌张地四处看，生怕被镜头拍到。
发现被耍，她气鼓鼓地瞪了孙祺一眼：“你真讨厌！”
孙祺笑着回应：“谁让你把我的奖励弄没了？男人记仇，可没女人什么事。”
刘一非气得不行，却碍于场合不能发作，只能低声威胁：“你给我等着。”
接下来是最佳男演员奖，《无名之辈》提名的张伯遗憾落选，获奖的是《集结号》中的张涵宇。
孙祺对张伯说：“这个角色发挥空间有限，以后有机会，一定为你量身打造一个好剧本。”
张伯摆摆手：“提名已经很满足，以后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最佳男演员奖之后，一段歌舞表演缓解了现场气氛。
随后揭晓的是最佳导演奖，镜头在几位提名者之间切换：周星辞《长江七号》、王晓帅《左右》、陈可欣《投名状》、冯晓刚《集结号》、俞钟《香巴拉信使》以及孙祺《无名之辈》。
由于周星辞和陈可欣未到场，镜头更多聚焦在冯晓刚、王晓帅和孙祺身上。
冯晓刚面带微笑，神情从容；王晓帅则表情严肃。
而当镜头转向孙祺时，却不见他的身影——画面一转，竟拍到了身旁的刘一非。
大屏幕上，众多穿着西装的导演中，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纯白礼服、面容娇美的刘一非，现场顿时有些尴尬。
“老孙，快看，就是这个姑娘，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漂亮吧？”
“嗯，不错。”
“要是能成为我的儿媳妇，我就心满意足了。”
“哟，这才几天，就不提你杨闺蜜家的‘蜜’啦？”
“哎呀，那孩子也不错，将来孙子孙女能吃饱，两个都好。”
“你想得倒美，还两个……”
典礼现场，刘一非对自己的突然被镜头拍到感到十分尴尬，只能捂着嘴，对着镜头连连摆手，随后调皮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旁边。
摄影师这才放过她，把镜头转向旁边的空位。
就在这时，孙祺站起身，抬头望向镜头，出现在画面中。
现场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孙祺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并不是故意特立独行、吸引注意，而是根本不知道主持人还没公布候选人名单，镜头就已经对准了他。
等到听到主持人开始介绍候选人时，他才匆忙起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好对着镜头挥挥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鞋带什么时候松的？明明系得很紧。
坐在隔了一排的冯小刚看到这一幕，轻轻摇头，嘴角微扬，心想：到底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做事不够稳重，还需要再历练。
对于这次大学生电影节，他很有把握。
不说《集结号》填补了新世纪华语战争片的空白，单论票房——作为2007年贺岁档冠军，他自认配得上这个奖。
再说孙祺，虽然今年势头不错，但根基还不深。
而自己作为资深导演，在观众心中的分量，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比的。
……
台上主持人见气氛已经烘托得差不多，便继续按流程进行。
“掌声欢迎颁奖嘉宾——蒋文丽、顾长卫！”
夫妻两人牵手走上舞台。
“长卫，你说为什么导演这个行业，大多都是从其他岗位转过来的？”
“嗯……怎么说呢，不管是演员、制片、摄影、美术、录音，还是编剧，大家心里都有个导演梦，都有表达的欲望，等时机成熟，就会想去尝试。”
“所以影视行业的终点是导演？比如张艺谋导演，就是从摄影师转来的？”
“是的。
不过文丽，我更希望你拿我这个摄影师出身的导演来举例。”
“哈哈……啪啪啪。”
台下观众一边笑一边鼓掌。
蒋文丽站在台上微微一笑，拿起获奖信封，打开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将卡片递给身旁的顾长卫。
“第十五届京城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的得主是……文丽，你来宣布吧。”
“哎——”
两人在台上故意拉长声音，惹得台下响起一片不满的嘘声。
“有这样一个人，两年前，他以演员的身份，用才华和努力彻底打动了我；而今天，作为导演，他再次证明了自己。
获得第十五届京城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的是——孙祺，《无名之辈》。”
蒋文丽话音刚落，全场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我的天，孙祺真的拿奖了！”“太厉害了！”
“老孙，快看，是儿子获奖了！”“看见了看见了！”
“小祺，恭喜！”“恭喜老板！”
听到自己名字时，孙祺一时有些恍惚。
提名时他当然幻想过获奖，但要说真有十足把握，那也不现实。
毕竟他太年轻了，在这个仍看重资历的圈子里，年龄往往意味着与重要奖项无缘。
那么多前辈等了一辈子，总该让年轻人“发扬风格”，让老一辈“不留遗憾”吧？
可谁能想到，这次的结果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其实孙祺想得没错，若是在国内三大电影节，他很可能只是陪跑，最终与奖项擦肩。
按照那些奖项的惯例，总要来回几次“混个脸熟”，才可能被认可。
但这是大学生电影节。
相比其他三大，它或许权威性稍弱，却也因此更纯粹一些。
首先，大学生电影节的评选机制中，学生投票虽不直接决定结果，但仍占一定比重。
《无名之辈》本身质量不俗，再加上开幕式短片《识途》在这半个月里火遍全网，那一曲惊艳的《长安姑娘》更是吸引了不少歌迷。
许多人在评论区喊话：孙祺都一年多没发专辑了，快回来唱歌，一首单曲根本不够听。
另一个原因，在于评委会主席姜纹。
这位向来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看资历，只认作品——他认为孙祺值得这个奖。
由于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孙祺今晚荣获了最佳导演奖项。
现场，坐在他身旁的刘一非显得比他还要激动，双手拍得通红，仿佛印证了她此前的心愿。
孙祺轻轻一笑，摸了摸鼻子，缓缓点头，转身假装要走。
“那我走了？”
刘一非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脚刚抬起又立刻收住，眉头皱成一团，嘴角撅得老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你敢走？”
孙祺转过身，无奈地摇摇头，轻叹一声，慢慢朝刘一非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张开双臂。
刘一非“”地叫了一声，像放学回家的孩子，娇呼着扑向孙祺。
几步就跑到他面前，“嘿”地一下跳进他怀里。
幸好这条路偏僻，又赶上京师大今天因为颁奖典礼人很少，否则他们俩像疯子一样在这儿演行为艺术，早就被围观了。
她双手紧紧搂着孙祺的脖子，把脸埋在他怀里，深深吸了口气，用力蹭了蹭。
“哥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抱了一会儿，刘一非才跳下来，两人一起往会场走。
“累不累？”
“不累。”
“又骗我，瘦了一圈了。”
“瘦了也不累。”
“以后别这么拼了，以前懒懒的多好，白白胖胖的多可爱。”
“哎呀，你骂我！”
“嘘——有人看见了。”
“说好的奖励呢？”
“哼，没有！”
“耍赖是吧？”
“嗯！”
……
“欢迎大家来到第十五届京城大学电影节颁奖典礼，大家好，我是主持人于佳。”
“京城大学生电影节创办于1993年，至今已走过十五年。
这十五年里，我们见证了无数优秀华语电影的诞生。”
“今天，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让我们一起感谢过去一年所有影视工作者的辛勤付出。”
“啪啪啪啪——”
现场响起热烈掌声。
镜头扫过，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京城，铁路巷家属楼里。
张晴和老孙正一起看颁奖典礼的直播。
听着主持人的开场白，张晴一边包饺子，一边轻声感叹。
“啧啧，这姑娘讲得真不错。”
老孙撇撇嘴，一脸不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
“哎，老孙，你说咱儿子能拿奖吗？”
“我哪知道？”
“你平时看电视不是挺会分析的吗？连打仗剧情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比新闻联播还详细。
怎么轮到儿子的事，你就说不出话了？”
“这能一样吗？”
“唉，一天到晚净想些没用的。”
“我……”
家里这些对话，孙祺完全不知道，他甚至没告诉父母自己来参加颁奖礼。
此时，主持人正在公布第一个奖项——最佳编剧奖。
入围名单包括：蔡赏君《红色康拜因》、尹立川《公园》、张孟《耳朵大有福》、安兰《夜袭》、韦政《逆转流星》五部作品。
“哥哥，怎么没有你？”
颁奖现场不像校园，到处都是摄像机。
刘一非懂事地用手掩住嘴，凑到男友耳边小声问。
按理说，《无名之辈》确实是孙祺的第一部电影，完全有资格参评这个奖项。
“这个奖和最佳导演奖只能选一个，不能同时申报。”
“最佳导演？”“嗯哼~”
“哇，哥哥真厉害！”
“别闹，还没到手呢。”
“万一拿到了呢？”
“你想想，哪个电影节会把最佳导演奖颁给二十岁的导演？不可能的。”
刘一非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不甘心，像在许愿一样坚定地说：
“肯定能拿奖，我说的。”
“好，要是真拿了奖，我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
最终获奖的是尹立川执导的《公园》。
接下来的奖项都与孙祺的电影无关，他一直在台下鼓掌，直到最佳女演员奖揭晓。
屏幕上依次播放了提名者的片段：马伊丽《江北好人》、余南《双食记》、周讯《无名之辈》。
“第十五届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女演员获奖者是——周讯，《无名之辈》。”
“恭喜讯哥！”“恭喜讯姐！”“小讯太棒啦！”
剧组的人纷纷送上祝福，周讯一一拥抱致谢后走上了舞台。
“感谢大学生电影节，感谢组委会和评委会，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影迷。
最后要特别感谢我的小老板——孙祺导演。”
“哈哈哈……”
舞台上，周讯大方地调侃孙祺，引得台下笑声不断，掌声四起。
作为华语影坛“双金”影后，周讯在《无名之辈》中饰演马嘉祺，凭借精湛演技，在有限篇幅中留下深刻印象，这个奖项她实至名归。
台下的刘一非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喂，擦擦嘴。”
“？”
刘一非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慌张地四处看，生怕被镜头拍到。
发现被耍，她气鼓鼓地瞪了孙祺一眼：“你真讨厌！”
孙祺笑着回应：“谁让你把我的奖励弄没了？男人记仇，可没女人什么事。”
刘一非气得不行，却碍于场合不能发作，只能低声威胁：“你给我等着。”
接下来是最佳男演员奖，《无名之辈》提名的张伯遗憾落选，获奖的是《集结号》中的张涵宇。
孙祺对张伯说：“这个角色发挥空间有限，以后有机会，一定为你量身打造一个好剧本。”
张伯摆摆手：“提名已经很满足，以后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最佳男演员奖之后，一段歌舞表演缓解了现场气氛。
随后揭晓的是最佳导演奖，镜头在几位提名者之间切换：周星辞《长江七号》、王晓帅《左右》、陈可欣《投名状》、冯晓刚《集结号》、俞钟《香巴拉信使》以及孙祺《无名之辈》。
由于周星辞和陈可欣未到场，镜头更多聚焦在冯晓刚、王晓帅和孙祺身上。
冯晓刚面带微笑，神情从容；王晓帅则表情严肃。
而当镜头转向孙祺时，却不见他的身影——画面一转，竟拍到了身旁的刘一非。
大屏幕上，众多穿着西装的导演中，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纯白礼服、面容娇美的刘一非，现场顿时有些尴尬。
“老孙，快看，就是这个姑娘，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漂亮吧？”
“嗯，不错。”
“要是能成为我的儿媳妇，我就心满意足了。”
“哟，这才几天，就不提你杨闺蜜家的‘蜜’啦？”
“哎呀，那孩子也不错，将来孙子孙女能吃饱，两个都好。”
“你想得倒美，还两个……”
典礼现场，刘一非对自己的突然被镜头拍到感到十分尴尬，只能捂着嘴，对着镜头连连摆手，随后调皮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旁边。
摄影师这才放过她，把镜头转向旁边的空位。
就在这时，孙祺站起身，抬头望向镜头，出现在画面中。
现场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孙祺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并不是故意特立独行、吸引注意，而是根本不知道主持人还没公布候选人名单，镜头就已经对准了他。
等到听到主持人开始介绍候选人时，他才匆忙起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好对着镜头挥挥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鞋带什么时候松的？明明系得很紧。
坐在隔了一排的冯小刚看到这一幕，轻轻摇头，嘴角微扬，心想：到底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做事不够稳重，还需要再历练。
对于这次大学生电影节，他很有把握。
不说《集结号》填补了新世纪华语战争片的空白，单论票房——作为2007年贺岁档冠军，他自认配得上这个奖。
再说孙祺，虽然今年势头不错，但根基还不深。
而自己作为资深导演，在观众心中的分量，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比的。
……
台上主持人见气氛已经烘托得差不多，便继续按流程进行。
“掌声欢迎颁奖嘉宾——蒋文丽、顾长卫！”
夫妻两人牵手走上舞台。
“长卫，你说为什么导演这个行业，大多都是从其他岗位转过来的？”
“嗯……怎么说呢，不管是演员、制片、摄影、美术、录音，还是编剧，大家心里都有个导演梦，都有表达的欲望，等时机成熟，就会想去尝试。”
“所以影视行业的终点是导演？比如张艺谋导演，就是从摄影师转来的？”
“是的。
不过文丽，我更希望你拿我这个摄影师出身的导演来举例。”
“哈哈……啪啪啪。”
台下观众一边笑一边鼓掌。
蒋文丽站在台上微微一笑，拿起获奖信封，打开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将卡片递给身旁的顾长卫。
“第十五届京城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的得主是……文丽，你来宣布吧。”
“哎——”
两人在台上故意拉长声音，惹得台下响起一片不满的嘘声。
“有这样一个人，两年前，他以演员的身份，用才华和努力彻底打动了我；而今天，作为导演，他再次证明了自己。
获得第十五届京城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的是——孙祺，《无名之辈》。”
蒋文丽话音刚落，全场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我的天，孙祺真的拿奖了！”“太厉害了！”
“老孙，快看，是儿子获奖了！”“看见了看见了！”
“小祺，恭喜！”“恭喜老板！”
听到自己名字时，孙祺一时有些恍惚。
提名时他当然幻想过获奖，但要说真有十足把握，那也不现实。
毕竟他太年轻了，在这个仍看重资历的圈子里，年龄往往意味着与重要奖项无缘。
那么多前辈等了一辈子，总该让年轻人“发扬风格”，让老一辈“不留遗憾”吧？
可谁能想到，这次的结果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其实孙祺想得没错，若是在国内三大电影节，他很可能只是陪跑，最终与奖项擦肩。
按照那些奖项的惯例，总要来回几次“混个脸熟”，才可能被认可。
但这是大学生电影节。
相比其他三大，它或许权威性稍弱，却也因此更纯粹一些。
首先，大学生电影节的评选机制中，学生投票虽不直接决定结果，但仍占一定比重。
《无名之辈》本身质量不俗，再加上开幕式短片《识途》在这半个月里火遍全网，那一曲惊艳的《长安姑娘》更是吸引了不少歌迷。
许多人在评论区喊话：孙祺都一年多没发专辑了，快回来唱歌，一首单曲根本不够听。
另一个原因，在于评委会主席姜纹。
这位向来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看资历，只认作品——他认为孙祺值得这个奖。
由于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孙祺今晚荣获了最佳导演奖项。
现场，坐在他身旁的刘一非显得比他还要激动，双手拍得通红，仿佛印证了她此前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