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坦坦荡荡-《黑月光她六界养鱼大佬们跪求负责》

  温如许见状,也不再打趣,将注意力转回正事。

  他指尖在地图上某处轻轻一点,神光流转,一片苍莽古森虚影浮现。

  “我们此次接到的肃清区域,是神域战区的栖风林。”

  他神色转为肃然。

  “此地地形复杂,古木参天,林间多幽谷暗洞,最易藏匿残敌。”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角落里那个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身影:

  “莲镜,此行需你负责全程监测栖风林内的能量波动与异族气息,为我们指引方向,避开陷阱,锁定目标。”

  被点名的莲镜缓缓抬起眼眸。

  他依旧坐在最边缘的位置,身姿笔直,一身气息高冷得近乎不近人情,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某种天道规则的化身,带着亘古不变的冷酷与疏离。

  他手中托着一个精密复杂的星轨仪,无数细小的星辰光点在透明的球体内沿着既定轨迹缓缓运行,偶尔会因为外界能量干扰而微微偏移。

  这正是战场上专门用来探测异族能量源、预警埋伏的神器。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冰雪撞击。

  随即,他便重新垂下眼眸,视线完全落在星轨仪上,仿佛外界的一切人与事,包括方才厅内的微妙互动,都与他无关。

  他永远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脸上从未有过一丝笑容,甚至连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吝于给予。

  额间那道若隐若现的天眼纹路平静无波,仿佛真的只是一只漠然观测世间的天道之眼。

  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属于人的温度或欲望,只有绝对的理性与执行任务的专注。

  “小莲花,好专业呀。”

  阮轻舞清甜带笑的嗓音,如同投入静湖的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打破了莲镜周身那层冰封般的寂静与疏离。

  她的目光落在他专注操控星轨仪的侧影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称呼更是意外的亲昵。

  “……”

  莲镜那原本平稳运行着神念的指尖,几不可查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叮——”

  星轨仪内的一颗光点随之轻轻一颤。

  他并未立刻抬头,只是那长长的覆着霜色的眼睫倏然抬起,幽幽地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如同万年冻土,但若仔细分辨,或许能捕捉到一丝极淡的,几乎要被理性即刻碾碎的无措涟漪。

  她这是在……做什么?

  故意用这种语调……是在……勾引他吗?

  一个绝对不该出现的念头,如同深水炸弹般无声爆开,搅动起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暗流。

  仅仅是她的声音,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让他那引以为傲的、绝对客观的理智,出现了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干扰。

  阮轻舞:呼吸。

  莲镜:乱我道心。

  “咳。”

  一旁的温如许适时地轻咳一声,他收起手中的地图卷轴,目光温和地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阮轻舞身上,含着浅笑提醒:

  “其他人也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莫要在此刻耗费太多心神。栖风林情况未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的话语是面向所有人的,但那双温润眼眸中掠过的一丝无奈,却分明是冲着阮轻舞去的。

  他微微倾身,带着兄长般的关怀,对阮轻舞低语:

  “小云朵,离他们远些……莫要随意惹火。”

  他意指的他们,自然包括了刚刚被招惹的莲镜,以及厅内其他几位目光时不时飘来的饿狼。

  “咳……”

  阮轻舞正捧着星泪适时递上的温度刚好的清心茶,闻言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

  她抿了一口茶,再抬头时,已是那副让人心软的乖巧模样,软糯的嗓音,动听至极:

  “好的,知秋哥哥。”

  他们这才刚出发不久,距离目的地栖风林尚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温如许深知阮轻舞有多诱人,与这群饿狼压抑的渴望,若不提醒,只怕这飞舟还未抵达战场,内部就要先上演别的战事了。

  苏衔酒正仰头灌下一口酒,闻言差点呛到,他扯了扯嘴角,放下酒壶,一双凤眸斜睨向温如许,语气里满是冤枉:

  “温少主,你这防备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们几个……哪有那么禽兽?”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却让人觉得这话可信度有待商榷。

  楚随舟则是冷哼一声,手上炼器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硬邦邦接了一句:

  “我和小月亮,向来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要撇清一切暧昧可能。

  然而,话音未落,他掌心那件刚刚炼制完成、流转着暗金神纹与冰蓝护体灵光的神级战衣已然成型。

  他动作顿了顿,随即看似随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将战衣递向阮轻舞。

  “小月亮,这件战衣,你一会儿记得穿上护身。”

  “谢谢晚晚。”

  阮轻舞含笑接过,就在她接过战衣的瞬间,指尖不可避免地轻触到了楚随舟递来的手。

  那触碰轻微得如同蝶翼拂过,却让楚随舟整个人如遭雷击,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疯狂擂动起来,那剧烈的跳动甚至让他感到胸腔的骨骼都传来一阵细微的、闷闷的震痛。

  一股灼热从指尖相触的那一点瞬间窜遍全身,他耳根倏然染上薄红,迅速收回了手,强作镇定地继续摆弄起炼器炉,只是那炉火明显又窜高了一小簇。

  “呵——”

  一声极轻却充满嘲讽与了然意味的冷笑,从闻人不语唇畔逸出。

  那声冷笑分明是在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你看我信不信?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已经重新梳洗过换了一身干净紫袍的紫夜冥走了出来。

  他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未退尽的热度,但神情已然收敛了许多,甚至带着点罕见的乖巧。

  他没敢再像之前那样直接黏到阮轻舞身边,而是默默地自觉地选了一个离她稍远的角落位置坐下,低眉顺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刚才实在太上头了。

  他怕自己靠得太近,闻到她身上的气息,会再次控制不住那蠢蠢欲动的魔性和渴求。

  社死的余威尚在,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冷却和重建形象。

  可他躲在角落,也有人没放过他。

  “玄幽,刚才是受伤了吗?”

  楚随舟瞥了他一眼,这不要脸的狗东西,现在躲什么躲。

  “我们听到你……叫得很可怜……”

  “……”紫夜冥。

  楚大阁主,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