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姜是老得辣-《一无所有到背景通天,我龙腾大夏》

  萧逸站起身,走到孙老面前,脸上没了之前的 “嘲讽”,只剩下一片严肃。

  “请问孙老,在我乘机前往广市之时,你是否与谢礼平通过电话?”

  萧逸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孙老最心虚的地方。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错。我是跟谢礼平通过电话。可那又如何?”

  孙老缓缓转身,声音沙哑,干涩:

  “我与谢家是几十年的故交,相互间打个电话问候近况,这难道也有错?”

  孙老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悲愤和质问:

  “我与谢家老爷子一同扛过枪、打过仗,几十年的交情!

  礼平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一直把他当成亲侄子!

  就算他后来糊涂犯了错,可人都已经死了。

  你萧逸却揪着一个电话不放,非要把人钉在耻辱柱上,连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孙老说完,浑浊的眸子里挤出几滴眼泪,甚至抬手抹了抹眼角。

  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干爹大人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太清楚这些老家伙的把戏了,用 “旧情” 掩盖 “心虚”,用 “道德” 回避 “事实”。

  看来,萧逸这个问题,可是让老家伙破了大防。

  区区苦肉计,对萧逸丝毫不受影响,慢悠悠开口。

  ”孙老,一个电话,看把你激动成这样。”

  萧逸的声音不急不缓,眸光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

  “晚辈不过是问你是否打过一个电话,你却又是提故交,又是说逝者,连眼泪都落了下来。

  你老这么激动,到底是怕晚辈揪着不放,还是怕晚辈知道电话里的内容?”

  这话如同冷水,浇在孙老头上。

  “你…… 你胡说八道!”

  他脸上的悲愤瞬间凝固,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愤怒:

  “我有什么不可对人言?”

  “孙老说电话里是寻常问候,晚辈自然愿意相信。”

  萧逸目光紧紧锁着孙老,语气依旧平静,却字字诛心:

  “可晚辈好奇的是,为何你与谢礼平通完话后,谢礼平立刻打电话通知他儿子谢长林出逃?”

  萧逸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孙老的胸口。

  “你想说是巧合?可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巧到你所说的‘问候’,恰好成了谢礼平策划儿子跑路的‘信号’?”

  孙老猛地往后缩了缩肩膀,枯瘦的手紧紧攥着门框,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地狡辩:

  “我……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巧。

  “或许……是谢礼平早就计划好了,刚好在跟我通完话后执行而已!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逸,你不能因为时间凑在一起,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说完,他将身子缓缓朝向干爹大人,枯瘦的肩膀佝偻,满脸的委屈与恳切,浑浊的眸子里又开始泛起水光。

  孙老往前挪了两步,声音沙哑,像是在干爹大人诉说天大的冤屈。

  “大人,您是知道的,老朽为大夏出生入死,从来没有过二心。

  可老朽都这把年纪了,半截身子埋进土里,老了老了,还被一黄口小儿污蔑。

  这让我等老臣心寒啊!”

  面对咄咄逼人的萧逸,孙老无奈只能打出感情牌,希望能有所收获。

  反正不管干爹大人信不信,他自己是相信的。

  这就是萧逸对自己的打击报复。

  见戏看不成,干爹大人无奈放下了茶杯。

  “孙老!”

  干爹大人亲自搀扶孙老坐回先前的座位,声音温和:

  “你为大夏的功绩,朝廷和我都记在心里,不会因为几句揣测就否定你的过往。

  年纪大了,别太动气,小心伤了身子。”

  孙老闻言,像是得到了尚方宝剑,立刻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躬身道:

  “还是大人明事理!

  老朽就知道,大人不会让老臣受这种冤枉!”

  干爹大人伸手拍了拍孙老的手掌,目光就转向了萧逸,声音瞬间变得严肃:

  “萧逸,查案讲究的是证据,不是揣测。

  孙老与谢家有旧情,打电话问候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你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证明这通电话与谢长林出逃有关,这事就先到此为止,别再揪着不放了。”

  这话,瞬间让萧逸眸子一亮,来了精神。

  刚才的试探,已经证明干爹大人确实有给这些个退了休,还总喜欢指指点点的老家伙一点教训。

  萧逸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线状本子,双手恭敬地递给干爹。

  “大人,这份是谢礼平临死前亲笔写下的认罪书。

  其中有整整两页,详细记录了他与孙老通话当晚的所有内容,包括孙老主动透露的关键信息。”

  干爹大人接过认罪书,目光快速扫过萧逸折叠出的那两页,脸色沉了下来。

  “孙老!”

  干爹大人眸光如刀,死死地盯着对方,冷喝道:

  “那晚,你究竟向谢礼平透露了什么?

  让他下定决心要对萧逸发动暗杀?”

  “暗杀” 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书房里轰然炸响。

  孙老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枯瘦的身体剧烈摇晃,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断断续续问。

  “大人,您……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 我从来没让他杀萧逸啊!”

  别说孙来,就是萧逸眸底也闪过一丝诧异。

  他明明逐字逐句看过认罪书,里面只提了孙老通风报信的事,压根没提 “暗杀”与对方有关!

  萧逸下意识抬眸看向干爹大人,正好见他嘴唇微动,向着自己无声地吐出一个 “诈” 字。

  萧逸顿时明了,也暗自佩服。

  姜,果然是老的辣。

  干爹大人这是想来个无中生有,逼对方说出更多真话!

  孙老想解释,可看到干爹大人手里紧紧攥着的认罪书,又看到萧逸冰冷的眼神,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想凑过去看认罪书里到底写了什么,可刚往前挪了一步,就被干爹大人冷冷的目光逼退:

  “孙老,你不用看。

  谢礼平在认罪书里写得很清楚,他说‘你告知萧逸行程后,让他好自为之’。

  这个‘好自为之’,不就是让他对萧逸动手吗?”

  “唰!”

  孙老的老脸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好自为之”还能这样理解的。

  完了,完了,自己算是被谢礼平坑惨了。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绝望中,孙老挣扎地抬起头,如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带着哭腔嘶吼:

  “我跟谢礼平说‘好自为之’,是让他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不要以为这次如以往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不是让他破罐破摔去杀萧逸啊!

  大人,您可千万不能误会……”

  干爹大人眸光紧紧锁着孙老,冷冽的视线像是要穿透他的伪装。

  书房里的空气凝滞了好半晌,干爹大人才缓缓收回目光,脸色略微缓和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孙老!”

  干爹大人的声音没了之前的锐利,却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威严。

  “不论这事你如何解释,谢礼平在认罪书里,却一口咬定是得了你的暗示才动了杀心。”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还好萧逸福大命大,没让对方得逞。否则,你今天怕是连站在这里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这话像是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在孙老心上。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 “不是我”,可看着干爹大人眼底那抹 “我已了然” 的神色,所有的辩解都堵在了喉咙里。

  “你是为大夏立过功的老臣。”

  干爹大人继续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

  “该有的体面,我还是要给你的。

  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

  孙老闻言,瘫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侥幸。

  但他知道,“到此为止” 不是 “你没错”,而是 “我不追究了,但你要懂分寸”。

  “只是。”

  干爹大人话锋一转,眸光扫过孙老时带着几分警告。

  “你年纪也大了,身体经不起折腾。

  以后就在家颐养天年,就别再往我这里跑了。

  朝中的事,自有年轻人去打理,不用你操心了。”

  不甘归不甘,但此刻孙老却不敢反驳。

  如果谢礼平还在世,他都不介意自己再去补上一刀。

  有他这样恩将仇报的吗?

  自己真是瞎了眼,才来这里为他鸣不平。

  “谢…… 谢大人开恩…… 老朽…… 老朽以后一定在家好好反省,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孙老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干爹大人躬身行礼后,再没看萧逸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