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燕山军嫡系最好刺杀的人-《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喜来登酒楼的密室里,桌上摆着一壶刚泡好的碧螺春,茶香袅袅,却压不住空气里的怒火。

  周千户手指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赵靖忠,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对方脸上:

  “废物!你他娘的怎么带人的?

  让你的部下去为大魏、为陛下玉碎,你倒好,居然还有脸敢来跟我借人?

  赵百户,你还想不想回金陵了?”

  赵靖忠跪在地上,脑袋埋得低低的,后背却绷得笔直;

  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他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自从在七里庄见过那四个部下,他就知道;

  之前和周千户商量的“搞大事”的路子,已经彻底走不通了。

  那些在燕京苟活了半年的锦衣卫弟兄,早就没了当年在金陵时的锐气。

  王二满脑子都是回金陵,一提“拼命”“尽忠”就吓得发抖;

  张小六动不动就念叨着金陵的老娘;

  李虎和孙强更是油盐不进,只认“能不能活下去”;

  根本消化不了他画的“立功回金陵、加官进爵”的大饼,眼里只剩“活下去”三个字。

  没办法,他才硬着头皮来喜来登酒楼,想跟潜伏在此的周千户借几个人;

  只有凑够人手,才能在燕山军后方搞出大动静,才有机会立功回金陵。

  可他没想到,刚支支吾吾说出“想借两个人”,就引来周千户劈头盖脸的怒骂。

  “我哪有人能借给你?”

  周千户猛地一拍桌子,青瓷茶杯被震得“哐当”响;

  里面的茶水溅出来,洒在月白色的桌布上,留下一圈深色的印记。

  他指着赵靖忠的鼻子,声音拔高了几分:

  “你把人借走,我在这酒楼里的安全谁来保证?

  这燕京的街面上到处都是燕山军的眼线?没人保护我怎么办?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这百户是混来的?”

  他语气里满是鄙夷:“不就是几个月没发饷吗?

  你带的人就不能体谅体谅朝廷?

  金陵那边也难,陛下天天为了国事操劳;

  咱们锦衣卫是陛下亲军,难道不该为陛下分忧?

  一个个只知道抱怨、只想着自己,跟市井里抢东西的泼皮无赖有什么区别!”

  赵靖忠的身子抖了抖,想说“弟兄们没士气”“每日都得卖力赚钱”,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知道,跟周千户说这些没用;

  这位从金陵来的贵人,从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更不会体谅他们这些在底层锦衣卫挣扎的人的难处。

  在周千户眼里,他们这些人,本就该为让陛下高兴忠诚的“玉碎”。

  周千户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靖忠,眼里的嫌弃更浓了。

  他想起自己来燕州的缘由:出发前,姐夫骆指挥拉着他的手说:

  “贤弟,这次去燕州,是为你攒功绩。

  陛下和军机处需要能臣,陛下需要好消息,你去燕州搞点动静出来;

  回来我保你进军机处,到时候你也能有幸仰陛下鼻息了。”

  黄督工也在一旁打气:“周千户,派你去,才能显咱们锦衣卫的忠心。”

  那时候,他在金陵码头上拍着胸脯喊“愿为陛下效死、绝不辱命”,心里满是建功立业的豪情。

  可真到了北上的路上,那点豪情早就被现实吓得烟消云散。

  他带着一百个锦衣卫精锐,走海路渡船到天津卫,本想悄悄进入燕京;

  可刚下商船,就被燕山军的巡逻队查出携带兵器。

  一百个精锐杀得只剩十多个,随身携带的弩箭、长刀全丢了,连他自己都差点没逃出来,还是靠着两队亲信拼死保护才逃出来。

  后来又花了五百两银子,买通燕京的一个线人,才躲在运粮车里,躲躲藏藏进了燕京。

  为了潜伏,他又砸了一千两银子,盘下这家喜来登酒楼,才算勉强站稳脚跟。

  可剩下的二十多个人,他哪敢轻易动用?

  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亲信,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身份;

  万一被燕山军抓住,稍微一审问,说不定就把自己供出来了。

  于是他才想到赵靖忠,这群在燕京残存的锦衣卫,就是最好的“弃子”。

  他们跟自己没直接关联,就算被抓了,只要赵靖忠没被抓,就牵连不到自己;

  要是他们能搞出点动静,比如烧了粮仓、杀了燕山军的嫡系高层;

  自己就能拿着“功绩”回金陵交差,既安全又划算。

  “妈的,燕山军名义上还是大魏的臣子,对咱们天子亲军居然这么狠!”

  周千户在心里暗骂,一想起天津卫码头的绞杀,后背就冒冷汗;

  那些燕山军的士兵,半点情面都不留。

  他压下心里的后怕,看着赵靖忠,语气稍缓:“行了,别跪着了,让我想想怎么办。”

  赵靖忠赶紧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千户大人!我……我想烧运河边的仓库,可弟兄们没斗志,还需要人手……”

  “烧粮仓?没用!没多少功绩。”

  周千户打断他,眉头皱起,“要搞就搞大的!刺杀!必须刺杀!

  只有杀了燕山军的大人物,才能让陛下看到咱们的功绩!”

  赵靖忠愣了愣:“刺杀?可张克防卫森严,咱们根本靠近不了……”

  “谁让你一定要杀燕贼张克了?”

  周千户白了他一眼,“燕山军就没别的好刺杀一点的大人物了?”

  赵靖忠赶紧回忆,脑子里乱糟糟的,半天才想起一件事:

  “有……有一个人,好像是张克的结拜兄弟,叫李玄霸。

  我之前在王府井大街见过他,就一个人牵着马,不带护卫,跟燕山军普通军官没两样。”

  “李玄霸?”

  周千户来了兴趣,身子往前凑了凑,“他在燕山军里任什么职?是张克的左膀右臂吗?”

  赵靖忠尴尬地摇了摇头:“好像……好像没任职,可能就是个关系户,没啥职权,看着像个混子。”

  周千户皱了皱眉,嘴里反复念叨着“李玄霸”:

  “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在金陵听过,却想不起来了。”

  他想了片刻,猛地一拍桌子,“不管了!就他!

  到时候回金陵,咱们就说他是燕山军的第一骁将,张克的挚爱亲朋!”

  他站起身,走到赵靖忠面前:

  “我最多给你两个人,三天内,把李玄霸的人头带来!

  成了,咱们一起回金陵;不成,你就自己在燕州等死吧!”

  赵靖忠一想到能回金陵,他还是咬了咬牙,磕头道:

  “谢千户大人!小的一定办到!”

  周千户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

  “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记住,要是泄露了消息,你全家都别想活!”